审于脾胃辨证精于脾胃用药

在“补肾不如补脾”与“补脾不如补肾”之争的推动下,易水学派的大师们对脾肾的生理病理及临床治疗进行了深入的研究,并作出了卓越的贡献。实践证明,调理脾胃在临床各科都占有十分重要的地位。就连以补肾称着的名家张介宾,也不得不承认王节斋关于“人之一身以脾胃为主……故(张)洁古制枳术之丸,(李)东垣发脾胃之论,使人常以调脾为主,后人称为医中王道,厥有旨哉”的结论,甚至还提出“人之自生至老,凡先天之有不足者,但得后天培养之力,则补天之功,亦可居其强半,此脾胃之气关于人生者不小”的论点。就历代文献资料和现代研究脾胃实质的结果来看,都说明脾胃病发生率高,且脾胃所辖的范围广,从唇口、食管、胃、小肠、大肠至肛门的疾病都属于脾胃病,甚至九窍不和,都为脾胃病;外感风寒湿、情志变动、饮食劳倦、寄生虫等,均可导致脾胃病;其它脏腑病变都可直接或间接(如用药不当)引起脾胃病,而其它脏腑的疾病又都可以通过治脾胃得到治疗。

王氏在脾胃方面的成就,是进一步发掘古代文献和运用现代脾胃实质研究成果,对脾胃的生理、病理、病机和治疗提出新的见解,认为脾胃气虚—气滞—湿阻是脾胃病变的三个相互关联的环节,治疗脾胃病要根据标本虚实,同时抓住健运脾胃、理气导滞、清除湿浊、痰饮、宿食。

王氏对现代医学诊断的浅表性胃炎、慢性萎缩性胃炎、消化性溃疡、胃下垂、消化吸收不良综合征、慢性结肠炎等多种胃肠疾病的治疗经验丰富,筛选摸索了一整套治疗脾胃病的方药,颇有特色。现分别总结于后。

一、对脾胃生理病理的认识

1.先天禀赋与脾胃病

这个问题易被忽略。《灵枢·师传篇》说:“六腑者,胃为之海。广骸、大颈、张胸,五谷乃容,鼻隧以长,以候大肠;唇厚,人中长,以候小肠。”《灵枢·通天篇》又说:“少阴之人,多阴少阳,小胃而大肠,六腑不调……其血易脱,其气易败。”《灵枢·五变篇》还说:“皮肤薄而不泽,肉不坚而淖泽,如此则肠恶,恶则邪气留止,积聚乃伤,脾胃之间,寒温不次,邪气稍至,蓄积留止,大聚乃起”等等。说明不同体质禀赋的人,可能容易罹患某些脾胃疾病。例如瘦削之人,易罹患溃疡病;高瘦之人,易发生胃下垂。瘦人多火,患脾胃病则多为气阴两虚,夹痰热、湿热;肥胖之人多阳虚气虚,患脾胃病则多为气虚阳虚,夹寒湿、痰浊。故辨证时应考虑具体病人的体质禀赋,用药宜忌,因人制宜。

2.脾胃有防御功能

《灵枢·五癃津液别》在论及五脏六腑各有各的作用时说“脾为之卫”。“卫”即卫气的防御功能。卫气从肺经出发,循行五脏六腑一周又周而复始,起防卫外邪的作用。《素问·疟论》说:“卫气之所在,与邪气相结合,则病作。”《素问·风论》也说:“风气与太阳俱入,行诸脉俞,散于分肉之间,与卫气相干,其道不利,故使肌肉膹䐜而有疡。”卫气与邪气之间的这种斗争,同机体的非特异性免疫反应极相似。现代中药药理研究证明,许多补气健脾的中药如黄芪、人参、党参、白术、甘草、四君子汤等,具有增强人体非特异性免疫的作用,还可调节体液免疫和细胞免疫。

以黄芪、白术为主的玉屏风散就能提高卫气虚易感冒病人的抵抗力。因此,健脾胃补气不但是治疗脾胃病的重要方法,还可通过健脾补气来治疗某些免疫性全身疾病,从而扩大中医脾胃理论的应用范围。

3.土得木而达

由于肝气在脾胃病的发生和演变中起着十分重要的作用,因而在临床上往往只重视肝气犯胃乘脾的有害方面,而忽略肝木疏土的有益方面。《素问·宝命全形论》说:“土得木而达。”这说明木土所代表的肝脾之间的关系是,肝的正常疏泄对脾胃的受纳运化是有益的,特别是脾胃有病,只要肝气条达,正常疏泄,不但不会损害脾胃,反而可使脾的升降通调畅达,有利于脾胃病的治疗和康复,“土得木而达”、“木疏土而脾滞以行”。所谓“肝病传脾”的前提条件是“肝病”,即只有当肝病,失于条达,疏泄不及或疏泄太过,才会影响脾胃,导致脾胃病或加重原有的脾胃病。

易水学派肾学专家赵献可说:“人皆曰木克土,予独升木以培土。盖木者春生之气也,与胃气同出异名,当遂其发生之性。木气升发,即胃气升发也……焉有代之之理,此东垣《脾胃论》用升、柴以升木气,谆谆言之详也。”李东垣身处战乱年代,人民颠沛流离,动乱、劳役、饥馑、情志(肝气、郁火)皆损脾胃中气,故所创补中益气汤、升阳益胃汤、升阳散火汤、益气聪明汤等名方,每以参、芪、术、甘草健脾胃、补神气,以柴胡、升麻、葛根升举清阳,以芩、连、知、柏降阴火,羌活、独活、防风散郁火。在“胆气春升,余脏从之”的学术思想指导下,其制方确实有“升木以培土”之意,但不能概括全部。肝病引起脾胃病,或脾胃自病而兼肝病成分,培土以制木或升木以培土确实是治疗脾胃病的两大法门,但须知“土得木而达”;如果是脾胃自病,或由其他脏腑所致,而与肝气无涉者(肝本身不病),则不能盲目使用疏肝理气法,诛伐无过,使本来无病的肝木疏泄失调。疏肝可以理气,但理气不等于也不止疏肝。健脾胃的主方参苓白术散、香砂六君汤均含有理气法,但不是疏肝理气,而是健脾理气,使补而不滞,是脾胃本身气滞,与肝无涉。

4.邪在胆,逆在胃

《灵枢·四时气篇》说:“善呕,呕有苦,长太息,心中淡淡,恐人将捕之,邪在胆,逆在胃,胆液泄则口苦,胃气逆则呕苦,故曰呕胆。”肝病易犯胃乘脾,人所共知;胆病也可干犯脾胃,则每被忽略。胆附丽于肝,胆汁为肝之余气,均有助于脾胃消化。肝与胆的这种关系和功能作用,与现代医学上的肝胆几乎一致。临床常见的胆囊疾病(炎症和结石等)的病人,多表现为上腹部(胁、脘)疼痛,口苦、呕吐苦水、不思饮食,厌油腻、发黄、尿黄等胃气上逆、兼夹湿热气滞证候,这是典型的“邪在胆,逆在胃”,是胆病导致的脾胃病,与肝气犯胃乘脾在病因、病机和治法上都有所不同,或者说同中有异。《内经》谓“凡十一脏,取决于胆”,李东垣谓“胆者,少阳春升之气,春气升则万化安。故胆气春升,则余脏从之。胆气不升,则飧泻、肠澼不一而起矣”,并指出这是“病从脾胃生”的原因之一。可见胆在脾胃中的地位。不过,李东垣强调的是胆气不升的一面,《内经》“邪在胆、逆在胃”是强调胆气升之太过的一面,后者指邪实,前者指正虚。但都从不同的角度强调胆的功能正常与否,在脾胃疾病的发生和演变中也起着十分重要的作用。临床上,外感少阳病小柴胡汤证的“喜呕,嘿嘿不欲饮食”,温胆汤常用于痰热、湿热阻遏气机、胃气上逆的呕恶、嗳气,脾胃病兼夹湿热者常用茵陈、黄芩、山栀清热利胆,蒿芩清胆汤治湿热阻滞气机胸痞闷、泛吐、不知饥等等,都是“邪在胆、逆在胃”的治法。根据这一原理,现代医学诊断的十二指肠炎、返流性胃食管炎,都可从胆、胃论治。

5.胃喜温暖

《灵枢·师传篇》说:“食饮者,热无灼灼,寒无沧沧。寒温中适,故气将持,乃不致邪僻也。”《灵枢·本脏篇》也说:“寒温和,则六腑化谷。”饮食物直接入于胃,凡灼热的或寒凉的饮食瓜果都会损伤食管、胃肠,故强调“热无灼灼,寒无沧沧”,以温暖适中为宜。这对于脾胃病的药治和饮食调理都具有极其重要的意义。

灼热的饮食,刚燥辛热的药物,损伤脾胃之阴液,湿盛之人,从化为湿热;生冷饮食瓜果,苦寒的药物,损伤脾胃之阳气,湿盛之人,从化为寒湿,均可导致脾不运化,胃不受纳,气滞湿阻,胀满泄泻。临床上,要根据胃喜温暖的生理特点,当温者,不可过用温热之剂;当清者,不可过用寒凉之品。《灵枢经》反复强调:“阴阳俱不足,补阳则阴竭,泻阴则阳脱。如是者,可将以甘药,不可饮以至剂”,“阴阳形气俱不足,勿取以针,而调以甘药也。”甘入脾胃,故脾胃气虚、阴虚,最喜甘温、甘凉而畏苦寒。

脾恶湿喜燥,湿为阴邪,固宜阳运;而胃能腐熟水谷,全藉胃脘之阳,胃不惟喜柔润,亦喜温暖。有实验研究观察到,甘温健脾补气和温中理气的药物能促进消化液的分泌和胃肠排空运动,提高食欲,减轻腹胀;苦寒的药物小量时可反射性地使胃液分泌增加,起苦味健胃作用,而大量时反而抑制这些活动,降低食欲,反映出“苦寒败胃”。这提示久病脾胃虚弱,或老年人胃气不足者,要慎用苦寒药,需要者,亦宜少用暂用。

6.脾为使,胃肠为市

胃肠有病,药物入胃能直达病所,只要药物对证,止痛、止血、消胀、泻下很快见效。故通常情况下,脾胃病疗效好,取效快,临床治愈率亦高。但脾胃病又每因劳倦、饮食不慎而最易复发,这也是脾胃的生理功能特点决定的。

《内经·刺禁论》说:“脾为之使,胃为之市。”姚止庵注曰:“趋走不息谓之使,脾运化水谷以养夫一身,其使之为乎;百物聚集谓之市,胃为水谷之海,以变化夫五味,其市之为乎。”就是说,胃肠是对外开放的系统,每日三餐,饮食物川流不息,不断消磨运输,更虚更实,进进出出,即使生病也得不到休息,劳役不已;况又生冷瓜果、辛辣醇酒、炙馎肥甘,凡灼灼之热,沧沧之寒,又直接不断损害脾胃,无有宁日,故《内经》说:“饮食自倍,肠胃乃伤。”《难经》也说“饮食劳倦则伤脾”。所以,调其饮食,适其寒温对脾胃病的治疗、康复,疗效的巩固,都具有特别的意义。

以上是王氏对脾胃生理病理特点的见解,并贯彻在他的整个医疗经验中,从本文各章节所举的病例中均可体现出来。

二、对脾胃病病机的认识

由于王氏对脾胃生理病理特点有深刻的理解,从而对脾胃病的病机也有新的认识。他从研究常见的几种脾胃疾病所共有的几组症状出发,审证求因,审因论证,深入分析邪正关系,认为脾胃病很少是纯虚证,多是在脾胃气虚的基础上,每兼夹气滞、食滞、湿浊、寒湿、痰饮、血瘀等。正气的一面,是以脾胃气虚不纳、不化、不运为主,邪气的一面,是以气滞、湿阻为主,提出脾胃病的病机是脾胃气虚、气滞、湿阻,这三个环节相互关联、相互影响。

脾胃病变最常见的主要证候是倦怠乏力、食欲差、进食少、呕吐、嗳气、脘腹饱胀或胀痛,大便不调,舌象改变等。所有这些证候都与脾胃气虚不纳、不化、不运有关。其中脘腹饱胀、胀闷、疼痛是气滞的表现。气滞则不通,不通则胀则痛。引起气滞的原因很多。胃肠本身就是多气的管腔器官,嗳气、矢气就是证明。胃肠道的积气由吞咽饮食以及胃肠道细菌作用下食物发酵产生,特别是胃肠道有病变时,产生的气体更多。脾胃气虚,枢纽不能运转,当升不升,当降不降,甚至升降反作;清气不升,在下而生泄泻;浊气不降,在上而生䐜胀、呕吐、嗳气;气滞不通而作痛。故脾胃气虚本身就可导致气滞,其它如肝胆犯胃乘脾、饮食积滞、寒邪湿滞,均可导致或加重气滞。脾恶湿;诸湿肿满,皆属于脾;湿胜则濡泄。脾胃本身又是多水湿的器官,胃为水谷之海,津液之府,呕吐清水、水样便就是证明。脾胃气虚,胃不能腐熟水谷,脾不能运化水湿,行其津液,水湿停聚;脾胃气虚,清阳不升,浊阴不降,水湿与浊气相混而为湿浊,或从化为湿热、寒湿;脾为生痰之源,肺为贮痰之器。脾不运化,痰饮留于胃中,亦湿浊之类;舌苔为胃中浊气所化生,湿浊既盛,反映在舌上为苔厚腻。湿浊以脾胃为中心,又加重气滞,阻遏气机,以碍脾运胃纳。气滞湿阻相因为患,又加重脾胃疾病。这就是脾胃病的基本病机。示意如右图。

根据王氏对脾胃疾病病机的分析,结合临床观察,脾胃的疾病只有夹气滞抑或夹湿的多少轻重,而极少有纯粹的虚证。故古方四君、六君、香砂六君、七味白术散、参苓白术散这些健脾补气的名方,都或多或少地考虑理气、除湿(包括淡渗、芳化、祛痰)问题,李东垣治脾胃病的几首名方也是这样考虑的;即使是脾胃气阴两虚,或偏于脾胃阴虚者,也不例外。

三、脾胃病治法与方药

王氏治脾胃病的方法与方药有几种,有些治法与方药很少单独使用,如承气法,多半是与其他方法合用,或在其他治法中体现出来。为整理总结方便,本文作了相对的分类,相应的常用药物附录在每条之后。因篇幅有限,除健脾补益、理气、除湿类药外,其余药物不作解释。

1.补气健脾法:以脾胃气虚为主,或兼夹气滞痰浊,倦怠乏力,纳呆,脘腹胀痛但不重,大便不成形,或慢性腹泻者,常用方药为四君、异功、六君、香砂六君、参苓白术散。

这类方中,补气健脾的药依次为人参、白术、山药、甘草、莲米、扁豆、苡仁。方中人参可根据具体情况选用党参、泡参、太子参、北沙参(王氏常用的是泡参或太子参);理气的药物有陈皮、木香、砂仁、桔梗;淡渗、芳化、除痰的药物有茯苓、苡仁、白术、法夏、桔梗、砂仁。

2.益气升阳法:以脾胃气虚,中气不足,甚至下陷为主,头昏、气短乏力,耳目不聪明,脘腹有坠胀感,内脏下垂等。常用方为补中益气汤、升阳益胃汤、益气聪明汤等。

这类方中,在四君汤基础上加用黄芪升补中气,用柴胡、升麻、葛根升举清阳,使结滞甚至下陷之气能升,实所以理气;白术、二陈、独活、羌活除湿。

3.养阴增液法:脾胃阴液亏耗,多见于久病大病,如癌肿病人经放、化疗后,食欲差,口易干,大便正常或干,舌绛少苔甚或无苔。常用方为《温病条辨》之益胃汤、增液汤、沙参麦门冬汤。

4.气阴双补法:脾胃气阴两虚,以气虚为主,少气乏力,头晕目眩,耳鸣,食少,口渴,大便正常或溏泄,舌质嫩,苔少或花剥苔。常用方为参苓白术散、益气聪明汤加增液汤或天麦门冬、玉竹、石斛。

5.疏肝理气法:凡肝胆郁滞,乘犯脾胃,作胀作痛,或呕或泻,当辨其标本虚实、轻重缓急,分别选用柴胡疏肝散、化肝煎、逍遥散、越鞠丸、四逆散、金铃子散、痛泻要方等序列方,可与后面肝气论治节互参。治土虚木贼的培土疏木法,当与补气健脾法互参。王氏常用的疏肝理气药为柴胡、香附、苏梗、川芎、川楝子、延胡索、佛手片、香橼皮等。

6.理气除湿法:脾胃素多湿邪,复感外湿(包括伤于生冷饮食瓜果等),内外相合,湿浊更盛,阻滞气机,闭郁阳气,总是以脾胃为中心,呕恶,不知饥,或饥不欲食,胸脘腹痞闷胀痛,泄泻等。舌苔最有诊断价值,多为厚腻苔,或黄或白或黄白相兼,视湿浊从化而定。当辨其寒热表里标本虚实,分别选用平胃散、藿朴夏苓汤、藿香正气散、三仁汤、温胆汤、茵陈五苓散、连朴饮、蒿芩清胆汤等。总不离宣上、畅中、渗下、分消。王氏常用的除湿药物是藿香、佩兰、砂仁、白蔻、苍术、厚朴、郁金以芳化;茯苓、苡仁、猪苓以淡渗;除痰湿多用二陈、白术;利湿热用茵陈。

7.理气导滞法:多用于食滞不化,作胀作痛,嗳腐、泄泻。常用方为枳术丸、保和丸、木香槟榔丸等。王氏常用的消导药物为枳壳、陈皮、木香、焦三仙、鸡内金、炒莱菔子。

8.温中散寒法:脾胃气虚,寒湿阻滞者,脘腹冷痛作胀,善唾,脉沉细,舌苔白略腻等。方用理中汤、良附丸;寒热错杂用半夏泻心汤。

9.温肾扶理法:肾阳虚衰,火不暖土,五更泄泻,或脾胃虚寒,下利清谷者,方用四神丸、附桂理中汤。

10.益气建中法:脾胃久病,中阳受损,形寒自汗,脘胁虚痛喜暖,夜间尤甚,进食稍减,大便或溏,方用黄芪建中汤。

11.化饮和胃法:久病咳逆上气,损伤脾胃阳气,饮留胃中,心下动悸,呕恶,多痰涎,形瘦食少,便溏,方用苓桂术甘汤合香砂六君子汤。

12.润肠通便法:年高体弱,或大病久病,发烧后肠液不足,无水舟停,大便秘结,腹胀腹痛,方用麻仁丸、增液汤、新加黄龙汤。

13.逆流挽舟法:初春秋末,气寒秋爽,感受“寒疫”之邪,恶寒身痛,腹痛泄泻,或注下如水,表邪尚在者,方用荆防败毒散。

14.白虎、承气法:伤寒、温病中求之(从略)。

四、治疗胃脘痛的经验

1.从脾、胃、肝三脏辨证

王氏认为,胃脘痛虽然定位在胃脘,但胃与肝脾的关系甚为密切,治疗胃脘痛应抓住这三个脏器的功能变化。脾主运化而升清,胃主受纳而降浊,肝主疏畅气机,推动脾胃的运纳和升降,并资助脾胃化生气血津液。如果此三脏之间的功能相互失调,就会产生诸如肝胃不和、肝郁脾虚、脾胃虚弱等等与这三脏腑相互关联的胃脘痛病证。首先,胃脘痛是脾胃病的一个重要见证,每多表现为脾胃同病,故应当脾胃同治。王氏说:“脾胃既虚,胃气也不足;胃阴既虚,脾阴也不足,故六君汤、参苓白术散既补脾气,也补胃气;益胃汤、增液汤既养胃阴,也益脾阴。”在强调脾胃同病同治的同时,王氏还指出,脾胃毕竟各有分工,喜恶也不同,故升补脾气要不碍胃的和降,滋养胃阴要不碍脾的升运,用药要轻灵不滞,刚柔相济。其次,肝气每易乘犯脾胃。古人早就认识到“见肝之病,知肝传脾,当先实脾”。临床上胃脘痛每多因情志变动过度或持久所引起,又每因情志变动诱发或加重。因此,王氏强调治胃脘痛必须考虑有没有肝(胆)的因素。

李某某,女,31岁,干部。患慢性胃炎5年,经常腹泻,面色㿠白,神疲乏力。近月来因情志不遂和劳累而发胃脘疼痛,脘痛胀闷,食少,嗳气,大便稀,每日2~3次,脉弦细,舌质淡红,苔薄白。他医辨证为脾胃弱兼气滞,拟健脾理气和胃,用香砂六君汤、平胃散合方,服药3剂后大便转佳,胃脘及脘腹胀闷略有缓解,继用原方加焦三仙、鸡内金,又进了3剂。

三诊时述及胃脘胀痛反而加重,大便虽稀,但不通畅。第二天患者来院请王氏诊治。细阅病历后指出:“见患者有嗳气、呃逆、泛酸应考虑是肝气犯胃,胃气不和。”遂拟香砂六君汤、柴胡疏肝散合方进治,服药3剂后,果然脘腹明显缓解,继用前方加金铃子散调治而愈,随访三个月未见复发。

2.察饮食、胀满、大便、舌苔的变化

王氏认为:“诊治胃脘痛这类脾胃病,要重点审察饮食如何、胀满与否、大便干稀、苔腻不腻,再结合脉象、病史、疼痛性质和全身情况,才能分辨标本虚实。”临床所见,胃脘痛患者每多伴有这四个方面的证候变化,而且这四个方面的证候变化反应敏感、客观可靠,既是辨证论治的指征,也是判断疗效的标准。因此,王氏认为,胃脘痛有一组证候,疼痛只是标,故即使用药后疼痛控制了,但如果饮食未增加,进食则胀满,大便仍不调,舌苔未改变,疼痛缓解也是暂时的,很容易复发,应继续调理。

张某某,男,40岁,干部。长期便溏,近3个月胃脘隐痛,时有胀闷,日渐消瘦。曾住某医院检查治疗,诊为“慢性胃肠炎”,服中、西药疗效不佳,于1992年7月10日来求王氏诊治。患者胃脘隐隐作痛,脘腹闷胀,不思饮食,稍多食则胀闷益甚,大便不成形10余年,近3个月来泄泻较重(每日3~5次),量不多;神疲乏力,思睡;舌质黯,舌苔长期黄腻。

辨证属脾胃虚弱,气滞湿阻,治以健脾和胃,理气除湿,拟香砂六君子汤、平胃散、藿朴夏苓汤合方加减,前后三诊,服药10剂后,胃脘胀痛控制,饮食增加,大便也转好,惟舌苔仍黄厚腻。又拟异功散、温胆汤等方加藿香、佩兰、苡仁调理,诸证悉平,但舌苔仍厚腻。王氏指出,舌苔未变,湿浊仍未尽,胃虽不痛,当继续健脾化湿。但患者以为舌苔长期如此,既然胃已不痛,不再服药。一个月余后,正值夏暑,因饮食不节,果然病发如前。仍以香砂六君汤、藿朴夏苓汤、葛根芩连汤等合方,调治一月而安,待舌苔转薄方停药。

按:胃肠湿浊每反映在舌苔上。该患者嗜烟酒,近几月来因病重戒断,但内湿既成,复感外湿,内外相合,缠绵难愈,治之不易,如抽蕉剥茧,宜缓缓图治;而舌苔的变化,确实是判断胃肠湿热的重要指征。

3.重脾(胃)虚、气滞、湿阻三个环节

王氏从丰富的临床经验中总结出脾(胃)虚—气滞—湿阻是胃脘痛发病的三个相互关联的重要环节,提出“补虚无忘理气,理气无忘除湿”的治疗原则。既然是“痛”,就是不通;无论虚实寒热,其不通者,总是与气有关;气虚也痛,气滞也痛,气逆、气陷也痛,血瘀疼痛也多起于气滞,故气滞不通是主要的。气滞的原因很多,易被忽略的是湿浊阻遏气机。阳虚多夹寒湿,阴虚多夹湿热,饮食不节、过食辛辣、嗜好烟酒多夹痰湿秽浊。故除湿是理气的一个重要方面。

胃脘痛一证,属纯虚、纯实的都比较少,多数是虚实并见、寒热错杂。王氏的经验认为,治疗胃脘痛的脾胃虚弱(气虚)型和胃阴不足型,若不适当佐以理气化湿之品,一派呆补,弊多利少,必不取效,这也是常被忽略的问题。益气补脾,无非参、芪、术、草;滋阴养胃,无非玄、麦、地黄,均有甘缓满中之弊。

陈某某,女,43岁,工人。上腹隐痛3年,食少,脘腹胀闷不畅,大便不调。经胃镜检查,诊为“萎缩性胃炎”。神疲乏力,面色萎黄,胃脘持续隐痛闷胀,不思饮食,大便尚可,脉细无力,舌苔略黄腻。辨证属脾胃虚弱、气滞夹湿,治以健脾理气化湿,拟香砂六君子汤、参苓白术散加藿香、佩兰叶、焦三仙进治。服药3剂后胃脘胀缓解。因王氏开会,由他医诊治,辨为心脾两虚证,投归脾汤加枸杞、麦冬、白芍。三诊时述及服上药后不但无效,反而胃脘胀痛加重,大便干,口渴不饮。王氏仍用香砂六君汤、参苓白术散合方加白蔻、佩兰、焦三仙、鸡内金等健脾开胃、理气化湿,连服10剂后胃脘胀痛缓解,饮食增加;继以异功散、一贯煎合方加佛手片、香橼皮、鸡内金等,调治半月而愈,随访三月未复发。

按:王氏每用香砂六君子汤、参苓白术散加藿香、佩兰、白蔻等治疗脾胃虚弱型胃脘痛,方中木香、砂仁、白蔻、陈皮、法夏、桔梗、藿香、佩兰等辛香理气不伤气,芳香醒脾而又化湿,他认为健脾益气以泡参为好,避免人参、党参之补气横中。

4.审有无瘀血指征

王氏还善用活血通络治疗胃脘痛。他认为叶天士的久痛入络很有道理,用之得当,止痛甚捷;但久病入络也只是从病史长短上来分析的,临证时如果找到诊断瘀血的任何一个指征,如曾有出血史(包括手术后),或痛如针刺刀割,面色黧黑,口唇青紫,舌上有瘀斑瘀点,脉涩不畅等其中的一个来佐证,判断久痛入络就更有依据。有是证即用是药。因为久痛久病毕竟以虚证为主,如果没有瘀血指征佐证者,就不一定使用活血通络之剂。如确有瘀血指征,即可在主方中酌加金铃子散、丹参饮、旋复花汤或当归、川芎、橘络、鸡血藤、乳香、没药之类。

张某某,女,57岁,原系农村妇女,后迁入某煤矿。患者因多子女,其丈夫在外工作,故中年时劳累太过,常不能按时进食;40岁以后即时发胃痛,未作诊治。近10年来逐渐加重,每因生气后胃脘部胀满隐痛,自服“陈香露白露、去痛片”等药,时痛时止。一年前因食生冷致腹泻,自服“土霉素”后泻止,但胃脘痛频发,饮食减少,夜间痛甚,大便尚可。经钡餐透视,提示“胃、十二指肠球部溃疡”。辨证按脾胃虚寒,投黄芪建中汤、理中汤、逍遥散、温胆汤等方进治,均不见效。1992年4月8日请王氏诊治,辨证为脾胃虚弱夹气滞,以香砂六君汤合四七汤加减,服药3剂后不见效。经详问病史,原来患者一年前腹泻时曾见黑便,因当时痔疮也痛,以为又是痔疮出血,未予重视。患者胃脘胀痛,面黄肌瘦,神疲乏力,脉虚缓无力,舌淡红,苔略黄,辨证属脾虚气滞血瘀,以香砂六君汤、金铃子散合方加当归、丹参、桂枝、鸡血藤、焦三仙、鸡内金等,服药5剂后果然疼痛缓解;继按原方加藿香、法夏,又进5剂后疼痛消失;再拟香砂六君汤、小建中汤调治以巩固疗效,随访三个月疼痛未发。

按:本例患者久病久痛,正气亏耗,脾胃虚弱。但用温中散寒、健脾理气均不见效。王氏在参考过去用药情况的基础上,二诊时找到久痛血瘀在络的佐证,即曾有黑便史,在健脾理气方中加入活血通络之品而痛止。患者一年前腹泻,见黑便,以后疼痛加重,估计当时是胃或十二指肠溃疡出血,以此判断瘀血阻络是可靠的。

五、泄泻诊治经验

腹泻是胃肠病的常见症状,中医按“泄泻”、“痢疾”分为两个病,但痢疾也可转化为泄泻。

王氏对泄泻病除按常规辨证论治外,主要有以下独特经验。

1.脾与胃肠是一家,各有分工,脾为主导

《素问·六节脏象论》把心、肺、肝、肾单独论述后,特别将脾与胃肠等五腑合论“脾胃大肠小肠三焦膀胱者,仓禀之本,营之居也,名曰器,能化糟粕,转味而入出者”,明白点出脾与胃肠是一家,共同完成饮食物的受纳、消化吸收、糟粕排泄。脾与胃肠又各有分工,脾起主导作用。

胃主脘部,主管范围有局部性,其功能主受纳、腐熟水谷,有阶段性,故食少、纳呆,主要是胃的病变。大小肠处于腹中,主泌别清浊,传导糟粕(消化、吸收、排泄糟粕),故泄泻的病位在肠。脾主大腹,统辖胃肠领地,推动胃肠的功能活动,转输胃肠受纳、别泌的水谷之精华至全身,故胃肠病无不与脾有关。凡消化吸收不良、清浊相混、湿邪内盛、肝气乘犯等所致之泄泻,无不从健脾、运脾、升脾、燥脾等着手。

董某某,女,61岁,住贵阳市某老干所。1993年5月5日初诊。患慢性腹泻6年余,经纤结镜检查为“慢性结肠炎”。长期消化不良,进食油腻过大或刺激性食物则腹泻加重。一周前因饮食不慎,又感外邪后,腹泻加重,每日2~3次,伴腹痛,排便不畅,胃脘中有灼热感,不思食,进食则脘腹饱胀,嗳气,大便或带少量粘液和血丝,舌淡红,苔腻略黄,脉濡细。辨证为胃肠湿热气滞,方药用藿香、佩兰、陈皮、苡仁、山栀、腹皮、厚朴、苍术、黄柏、知母、茯苓、炒地榆、炒槐花、砂仁、木香、黄连、甘草。连服5剂后,饱胀、烧心缓解,大便已无粘液和血,但泄泻未减,饮食仍差。5月14日二诊,按脾虚、气滞夹湿论治,方用香砂六君汤、平胃散加连翘、藿香、大腹皮、焦三仙、鸡内金。6月18日来诊,前方已服14剂,不但泄泻已止,反而大便干,诸证已平,惟饮食尚差。遂投健脾理气、润肠通便之剂,方药用香砂六君汤合麻仁丸加焦三仙、鸡内金,调理两个半月而大便正常。

按:本例初诊按急则治标,先清湿热、理气凉血;湿热既去,但泄泻未平;缓则治本,仍以健脾为主而收功。因久泻,肠液不足,又在健脾滋其化源的同时,用麻仁丸润肠通便,方中大黄用量未超过6克,取其因势利导。

2.重视慢性腹泻的治疗和饮食调理

泄泻包括急性腹泻和慢性腹泻。急性腹泻多为胃肠实邪,或风寒湿热客于胃肠,或饮食停滞胃中,或肝气肆横干犯脾胃,正气未损,容易治疗,邪去则泻止。

慢性腹泻病程较长,脾胃受损,病因很复杂,有的是“上损过胃”,或“下损过脾”,是全身性疾病在胃肠道的反映;有的是胃肠有器质性病变,如“残胃”、“短肠”;甚至是恶性病变,如癌肿等。其泄泻虽然不会有暴注泻水之急,有的甚至是便溏与便秘交替出现,但治疗相当困难,而且每因饮食不慎诱发或加重。因此,应当重点研究解决慢性腹泻的诊断和治疗以及饮食调理。

对于原因未明的慢性腹泻,王氏主张用西医检查手段明确诊断,可以为中医辨证用药提供有益的参考,若系癌肿之类特殊病变,及时中西医结合治疗,才不致贻误病情。

慢性腹泻本质上是脾胃之气受损,或兼夹气滞、湿阻、血瘀,治疗上扶正祛邪特别要掌握分寸,要坚持治疗,缓缓图治,切莫急功近利。慢性腹泻病人的饮食调理十分重要。《内经》说,“损其脾者,调其饮食,适其寒温”。这对慢性腹泻病人的治疗用药和饮食起居都有指导意义。

豆类、生、冷、硬食和奶制品都宜少进。这类食物不易消化,又因经细菌发酵后产气多而加重气滞腹胀,饮料宜温,腹部保持温暖,不得受凉。对于胃肠疾病,饮食调理、精神愉快、起居规律有时比药治还重要。下举病例较冗长,但最有实际意义。

王某某,女,42岁,住贵阳市耐火材料厂宿舍。1993年12月3日初诊。慢性腹泻10余年,大便时稀时干,每因饮食不慎而腹泻加重,每日3~5次不等,粪便中时有粘液,脘腹隐痛,时有灼热感。4年前经某医院胃镜检查,有慢性浅表性胃炎,胃下垂9cm,幽门痉挛,后又经纤结镜检查,有慢性结肠炎。患者初诊时形体消瘦、神疲乏力。面容憔悴、食少、脘部闷胀、肠鸣、脉弦细、舌红苔少,诊为泄泻,证属脾胃虚弱,脾气不升,肝气乘脾,方用参苓白术散、痛泻要方合方加升麻、葛根、焦三仙、鸡内金、煨诃子。至12月22日三诊,服上方8剂后,泄泻减轻,其余诸证也有好转,继用前方。1994年1月5日四诊,因过食油腻,又致腹泻,便中多粘液(可能将脂肪滴误以为是粘液),舌红苔略黄,遂改用保和丸、平胃散、香连丸合方加白术、茯苓等,以消食导滞、和胃健脾。针对病人述及常因饮食稍有不慎遂致泄泻的情况,特别嘱患者,生冷寒热皆可致腹泻,还要忌豆类硬食。1月7日五诊,腹泻已平,仍用保和丸、平胃散、枳术丸加山药、莲肉等。1月28日六诊,腹泻又作,继用保和丸合参苓白术散。2月16日七诊,腹泻又减,因短气乏力较重,口苦,食少,改用升阳益胃汤,加焦三仙、鸡内金。2月26日八诊,肠鸣腹泻又作,胃脘灼痛如针扎,但又喜温怕冷饮。详问饮食情况,患者因食少,怕营养不足,每晚加用鲜牛奶。遂嘱暂停牛奶,并用半夏泻心汤合香砂六君汤加佛手片、香橼皮、丹参、赤芍、香附、郁金等。1994年3月18日第十诊,大便已成形,诸证悉减,先后用香砂六君汤、参苓白术散调治半年后,大便正常,饮食倍增,体重增加,精神很好(半年后因妇科病来诊,幸能随访)。

3.治疗泄泻抓三个环节、四个要点

泄泻有缓有急。急性腹泻,瀑注泻水,多伴腹痛,或痛随利减,便泻不畅,或边泻边排气。

故治疗急性腹泻,仍然要抓脾胃气虚、湿盛、气滞三个环节,少数慢性腹泻也有这种情况,只是轻重不同而已。其道理已在脾胃病病机详论。

治疗泄泻的方法很多,李中梓有治泄泻九法,亦未包括全部。但最重要的是恰当使用这些治法,程杏轩《医述》引《见闻录》治泄泻四个要点很有实践意义。其云“治泻,补虚不可纯用甘温,太甘则生湿;清热不可纯用苦寒,太苦则伤脾;兜涩不可太早,恐留滞余邪;淡渗不可太多,恐津枯阳陷”。这四个要点中,“津枯”指肠液亏耗,“阳陷”指肾阳不足。津枯阳陷,不惟因淡渗过多,久泻既伤肠液,又伤肾阳;清热、利湿、燥脾无不使津枯阳陷。故脾肾阳虚之久泄,附、桂不可过量或久用,宜温润之品,如补骨脂、淫羊藿、巴戟天、菟丝子等,既能温暖脾肾,又不伤肠液。

王某某,女,23岁,工人。1993年3月10日初诊。慢性腹泻,伴少腹痛3年。3年来大便不成形,每因进食辛辣、生冷食物而腹泻加重,每日2~4次,右下腹隐隐作痛,有时左下腹也痛。1992年8月22日在某医院经纤结镜检查,诊为“慢性结肠炎”、“乙状结肠水肿”。今春过节,饮食不慎,致令腹泻加重,肠鸣腹胀,隐隐作痛,时有嗳气,脉弦舌红,苔黄腻。诊断为泄泻,辨证为脾胃虚弱,湿阻气滞,方用参苓白术散健脾益气,平胃散理气化湿,金铃子散疏肝理气,加藿香、焦三仙、鸡内金芳化消导。3月19日复诊,服药3剂后症状明显减轻,前方加大腹皮。

3月24日三诊,共服药8剂后,诸证悉减,惟大便尚不成形。前方去平胃散等理气消导之品,调治两个月,大便完全正常,嘱患者注意饮食调理。

按:慢性结肠炎中西医治疗均感棘手,王氏辨证,总是以脾胃气虚为本,但或多或少总兼夹湿邪和气滞,故不宜纯用一派甘药健脾补气,要适当适时加以芳化、行气,以助脾运。本例临床治愈,但该病易复发,故“调其饮食,适其寒温”,尽量减少诱发因素,有十分重要的意义。

本节重点总结了王氏在脾胃病方面的学术经验,特别是他对脾胃病病机的认识,具有普遍意义。胃脘痛和泄泻是脾胃病中两个主要病证,几乎可以囊括现代医学上的各种胃肠疾病。

故详细总结了这两个病症,结合了各章相关内容,即可反映王氏脾胃病学术经验的全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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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摘自《名老中医经验集·易水学派的继承者和创新者王祖雄》。吴光炯 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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