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作为一代方剂学名家,数十年孜孜不怠,精勤求取,终以《中医治法与方剂》、《中医方剂与治法》、《中医病机治法学》等专著的形成,结出了丰硕成果。并在方理研究、方药运用、新方创制、方书编撰等各个方面树立了自己的独特风格。
一、无贵无贱广收博采
前人收方,或重经方而轻时方,或以书刊所载为正统而鄙薄民间单方验方,观念上的偏颇,使得不少宝贵方药经验痛失不传。而陈氏认为,方药只有作用不同,疗效优劣的差异,绝无尊卑贵贱的区分。因此,在他所撰着的方书中,上起于秦,下迄于今,金匮密籍,石室秘藏,海外散珠,民间碎玉,凡至精至妙之方,无不广收博采。被后世奉为“群方之祖”的仲景之方,采收逾百;经千百年临床锤炼的历代名家之方,选录近千;“凿石丸”得之科研;“木香蜈蚣散”拾自民间……无论经方、时方、书刊方、民间方,一律以临床常用,疗效突出,结构独特三原则为取舍。因而使得古今名方毕集。为现实,也为将来的中医临床实践筛选并保存了一批光辉灿烂的宝贵方药遗产。
二、不拘成法革旧鼎新
陈氏在方书编撰体例和方理研讨方面,从不为成法成说所拘,而以具体、科学为准绳。30年前,他精选历代名方,以五脏病证为纲,分析类例,撰成《中医治法与方剂》,完全突破了单纯以法类方的旧例,从而将方药与病症、病性、病位紧密联系在了一起,提高了遣方用药的准确性。10年前,陈氏又以“辨证的关键在捕捉病机,论治的关键在确定治法”为指导,循是采精炼华,而有《中医病机治法学》酿成。此书虽不以方书名,实则方论并重,以讨绎制方用方之至精至微之理。这两部著作的问世,使得方书体例为之一新。
在方理研讨方面,对诸多方义,陈氏都尽可能充分地将药理和病理紧密联系在一起,对方剂的临床效应作了深刻分析。如在辨析阳和汤方义时,他以药物作用点为契机,揭示出全方从筋骨到血脉,从血脉到肌肉,从肌肉到腠理,从腠理到皮毛,层层温煦,层层开通,以化阴凝而布阳和的深刻道理,使本方作用原理得以透彻阐明。
三、指要辨疑理明法彰
陈氏在辨析方义时,还特别注重对方剂结构、用法、特殊性作疑点、难点、要点的探讨和提炼。如在讲授小青龙汤时,即提出了“本方证病位在肺,与它脏有无联系?”“方中芍药作用是益阴还是养血?还是解痉?”“方中并无利水药,何以能治水饮内停?”四个疑点和“本方证系肺失宣降以至气逆津凝而成,应联系肺脾生理分析水饮内停和气逆不降之理”一个重点;而在讲授真武汤时,则概括了七点启示;讲授补中益气汤时,总结了六个注意的方面……经过这样入微的分析讨论,确能使我们更准确地把握制方用方的所以然之理。
四、采精集粹切于实用
陈氏既是杰出的方剂学家,也是优秀的临床家,因而对方剂的临床运用十分重视,凡所收之方,都广采前人以及他自己的运用经验、现代科研成果,古今临床案例作了充实发挥。如在讲授真武汤时,列举证候40余种,加减化裁30多条,其中近半是他个人的临证心得。其余医方也大多采精集粹,作了类似的详细说明。所引方论,所举案例,灵机巧变,切于实用,不仅极大地拓宽了原方运用范围,且能瀹学者性灵,精后生手眼。
(具体内容参见“医论医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