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期以来,翟氏随施今墨老先生积极倡导中西医结合。他常说:中医学是我国的医学宝库,必须以科学的态度继承、发掘,去粗取精,整理提高,才能使中医学得以发扬光大。他著有《论中医药改革》一文,阐述求新改革之路。在多年的临床实践中,他将中西医诊断、治疗的不同方法,有机的结合在一起,使这两大相对独立的学术体系相互借鉴相互为用,并通过临床的反复实践,加以完善和提高,扬长避短,从理论上卓有成效地加强了中医学的研究,增强了临床诊断手段的准确性,对临床疗效也有明显的提高。
1.重在辨病与辨证相结合:辨病是用现代医学方法,对疾病明确诊断;辨证是用中医理论将疾病明确分型。辨病包括着一个系统或一组疾病的演变过程;辨证则是对疾病发展过程中某一阶段的病理分析,它包括病变的原因、病变的部位、性质、程度和正邪之间的关系,疾病可能发展变化的趋势,并涉及到影响疾病性质的患者年龄、体质等自身因素,自然、社会环境等外界因素。辨病可以确定方向,辨证可以确定根源。这种病与证结合诊断的方法,使我们对疾病的认识更具体,在诊断上准确性更高,在治疗上针对性更强,有利于提高临床诊疗水平。在临床具体应用中,翟氏以脾胃病为例,西医认为这是一组消化系统的疾病,在胃镜的观察下,形态上的改变是胃粘膜因各种原因(冷、热、药、食、烟、酒、感染、体质、环境、气候等)引起炎性变化,局部组织营养不良(变质)、血液循环障碍(充血或渗出)、细胞成分的增殖(增生)等,急性炎症以渗出为主,慢性炎症以增生为主。中医认为:脾胃为病,从病位上讲,可涉及肝、脾、胰、胃、肠等脏腑;从病因上讲,有寒、热、气、湿、滞、瘀等多种因素。翟氏的临床经验是“十胃九寒”,在认真地翻阅了大量的参考书籍以后,仔细分析了脾胃虚寒一证,以西医病理形态学为依据,为中医临床诊断脾胃病提供了科学根据。总结出:脾胃虚寒时,人体中枢处于抑制过程中,胃肠蠕动因此减弱、缓慢,其病理变化是胃粘膜处于贫血、缺血、瘀血、水肿状态,以此强调了脾胃病以虚寒为主证、以气滞为兼证、以瘀血为并证的辨证方法。从主证上找出病因的根源所在,通过兼证了解气机升降的状态,在并证上体现气血辨证的作用,从而抓住疾病的主要矛盾,进行合理、综合、准确的分析判断,发挥了中医辨证诊断学的特点,同时也掌握了疾病变化的全过程,为临床诊、治、防提供了可靠、系统、科学的依据。
2.掌握辨证与对证治疗相结合:中医治病突出在辨证的基础上,选择所适宜的方药,既有原则性,又有灵活性。中医的特色是以证的治疗来改变疾病进程的转归作为主要治疗手段。
由于中西医治疗疾病角度的不尽相同,因此中医须要借鉴西医的治病手段,逐渐地完善自己,绝不是那种头疼医头、脚疼医脚的方法。例如高血压病,很多疾病均可导致高血压,高血压只是临床上的一个症状,是脑卒中发病的主要危险因素。西医在治疗高血压时,多采用利尿、扩张血管的方法,减轻颅内压力,调整血管弹性而达到降压的目的。但血压下降后,很多疾病的发展就会受到阻滞。翟氏结合西医的手段,充分发挥中医辨证分型的优势,掺入适当的具有利尿渗湿作用的药物,如云苓皮、泽泻、车前子等;配以具有扩血管的活血化瘀药物,如葛根、丹参、鸡血藤、红花等药物,这种辨证和对证治疗的结合,使临床疗效巩固率有了进一步的提高。
3.参考现代药理学:现代药理学对中药成分研究取得的新成果,使中药的选用更具有针对性。翟氏十分重视这方面的成果,将药理证实有确切疗效的中药,运用于临床施治中,不断扩展中药处方的治疗范围,他创制有以紫草、蝉衣、黄芩、麻黄、甘草为代表的脱敏定喘汤,专门治疗过敏性咳喘证。根据药理研究证实,紫草、蝉衣对病毒和杆菌有抑制作用,具有一定的抗炎和抗过敏的作用,两药均可入血,搜血中之风而增强去风止痒的作用。黄芩中的黄芩甙和黄芩素均有抗变态反应作用,对豚鼠实验性哮喘有缓解作用,甘草中的甘草次酸具有抗炎和抗变态反应作用。这四药经过临床证实,有较强的抗过敏的协同作用。麻黄的脱敏、解痉、定喘作用已是常识。他就是这样融会中西医之长于一炉,不断汲取现代中药药理学研究的成果,使治疗效果更具有科学性和可靠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