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医简介
张锡君(1913〜),重庆市中医院主任医师,临床家。皮痹(硬皮病)
房某,男,4岁。1965年7月19日初诊。
3个月前不明原因出现全身轻度浮肿,2个月前浮肿渐退而肢体消瘦,面色苍白,上肢皮肤逐渐变紧,经某医务室治疗无效。半月前发现颈背、前胸和上肢皮肤肿胀僵硬,难以捏起,光滑如涂蜡,活动受限,呼吸困难。拟诊为硬皮病。患儿面色苍白,颈背、前胸和上肢皮肤肿胀僵硬,肌肤麻痹,不知痛痒,难以捏起,光滑如涂蜡,肤色淡褐,呼吸困难,四肢不温,纳食减少,舌淡胖嫩,舌苔白,脉沉细。诊断为皮痹,证属脾肾阳虚,气血瘀滞,血脉不荣。治以温补脾肾,调和气血,化瘀软坚。药用二仙汤合乌蛇蝉衣汤加减:
6剂。同时口服蜂王浆,每日早晚各5ml。
复诊(1966年7月26日):服药后诸症同前。遂于上方去补骨脂、红花,加穿山甲9g,当归尾9g,虎杖20g。10剂。
三诊(8月10日):药后四肢渐温,皮肤颜色由淡褐转黄,饮食增加,舌质胖嫩,舌苔白,脉沉细。药用:
10剂。配合服金鸡虎丸,并早晚各服蜂王浆5ml。
九诊(1967年2月7日):精神较佳,面色转好,皮肤变软,已能活动,饮食如常。仍四肢欠温,夜尿较多,舌淡苔白,脉缓。继续温肾阳,补气益精,佐化瘀通络之品。药用:
并服用金鸡虎丸、胚宝片。
十诊(2月20日):四肢转温,夜尿减少。效不更方,仍守1966年8月10日处方继服半年而愈。1980年9月13日随访,愈后未见反复,身体健壮。
肌痹(系统性硬皮病)
张某,男,23岁,学生D1980年7月27日初诊。四肢末端发冷、溃烂,冬季加剧已2年,两上肢乏力已1年。患者于2年前不明原因面部起红斑,四肢末端发冷,以上肢为甚,继之双手指发生溃疡,同时两上肢乏力。1年前曾先后在中、西医院就诊,并服“扩张血管药”和中药,疗效不显。20天前赴渝治疗,在市某医院检查:鼻两颊部隐见蝶状分布红色斑点,见毛细血管扩张,双上眼睑浮肿,面额及胸上部有蜡样光泽,胸及上腹部广泛毛细血管扩张,腹部系裤带受压处见一带状褐色色素沉着,皮肤触之稍硬。双手指甲苍白,温度较正常人低,指端皮肤僵硬,两小指尖有溃烂愈后瘢点损害,指呈尖削,双足皮肤及趾甲苍白。诊断:系统性硬皮病;皮肌炎。
除上述体征外,常感四肢不温,手指疼痛,肢体倦怠,精神不振,大便溏薄,小便清长,舌淡苔白,脉象沉涩,证属肾阳虚弱,血瘀脉络。治以温补肾阳,化瘀通络。以煎剂、散剂、针剂等配合治疗。药用:
10〜30剂。毛冬青注射液每次肌注2ml,日2次。复方丹参针每日肌注4ml。归芪蜂王浆上下午各服1支。
二诊(1980年9月9日):服用上方药30余剂怕冷减轻,大便稀溏,日2次,余症同前。药用:
当归针剂,每日上午肌注4ml。丹参针剂,每日下午肌注4ml。归芪蜂王浆,每日上下午各服1支。龟龄集4瓶,共分24包,每天服1包。并嘱每天练习太极拳1小时以上,禁生冷,注意保暖。
三诊(11月4日):用上方药50日后,四肢渐温,手指疼痛减轻。舌质淡,苔薄白,脉细。药用:上方加阿胶10g,香附9g,再进1个月。鹿茸针剂3盒,每日肌注1支。当归针剂,每日肌注4ml。参芪蜂王浆,1支分2次服。
四诊(1981年2月16日):用上方药30余日后,自觉肢体冷进一步好转,皮肤弹性有所恢复。药用:
丹参针剂,每日肌注4ml;参芪蜂王浆,每日服2g;龟龄集3瓶,分成36包,每日服1包。
五诊(9月25日):以上方药连续服用半年,病情改善较大。因患者上学,看病不方便,故改以丸剂和酒剂。药用:
共研细末,蜂蜜为丸,每丸重10g,每次服1丸,每日3次。感冒停服。
药酒方:
共研细末,泡白酒1kg,一周后每天用酒擦患处10余次,禁内服。每次擦前先将患肢用热水浸泡,然后用棉签浸药酒涂擦,涂后用手心摩擦50〜100次。
鹿茸针剂,每2天肌注2ml。当归针剂每日肌注4ml。以上两种针剂交替注射。
六诊(1982年4月24日)(信函):“自服丸剂和注射针剂后,手冷明显减轻,冷的范围缩小,腰部褐色基本消失。胸部毛细血管扩张亦消失,精神转佳,体力增加。”遂嘱仍以五诊丸剂和酒剂加减治疗,针剂停用。
七诊(8月13日)(信函):“现情况更好,精神较佳,饮食睡眠均正常,手指已转红润,胸部毛细血管扩张完全消失,皮肤已恢复正常。”仍处以丸药善后。药用:
共研细末,蜂蜜为丸,每丸重10g,每日服3丸。
根据其临床表现,硬皮病属祖国医学“肌痹”、“皮痹”和“脏腑痹”的范畴。《诸病源候论》云:“痹者……,其状肌肉顽厚或疼痛,由人体腠理开,故受风邪也。”二案均具阳气虚弱,气血运行不畅,脉络瘀阻等特点。但案一之病机脾肾阳虚,气血瘀滞,血脉不荣,故治以温补脾肾,调和气血,化瘀软坚,方以仙茅、仙灵脾、补骨脂与黄芪、党参、蜂房、蜈蚣等药配伍;案二是由于肾阳虚衰,血脉瘀滞所致,故治以温补肾阳,化瘀通络,方以仙灵脾、仙茅、巴戟天与虎杖、鸡血藤、蜂房等药配伍。
(余朋千、张大国 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