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重肝胃狂需泄,恒求心脾癫宜疏

名医简介

王文鼎(1894〜1979),原中国中医研究院研究员

治狂当清泄痰火治癫当疏化痰结

狂症初期,多为痰火蒙蔽清窍,多动少静,《难经》“重阳者狂”,是对这一病机的概括,此时,痰火为主要矛盾。盖火为阳邪,与痰互结,上扰最速,故起病急骤,狂妄躁越。患者大多面红耳赤,气粗渴饮,舌绛苔黄,脉弦大滑数。当正盛邪实,痰火内炽之时,每用自拟的狂症方,对顿挫病势,确有良效。

狂症方的药物及制作、服法为:

白砒石3g、雄黄3g、雌黄3g、绿豆360g、栀子40枚、急性子9g。

将绿豆泡去皮,晾干,与砒石同研为极细面;栀子不见火烘干;急性子与雄、雌黄均分别研成细粉;再将各药混合研匀。服时取上药2g,加牛黄、冰片各0.1g,调适量白糖和面粉,烙成饼服下,服后必大吐泻。若不吐,用鸡毛引吐。患者此时困倦思睡,切勿惊动;醒后呼渴,可给铁镑煎水饮之。若无效,次日再用药1次。

病症较前稍轻,痰火郁滞中焦者,用生铁落饮加减:

贝母、南星、远志、石菖蒲、茯神、玄参、丹参、橘红、黄连、大黄。

生铁屑或铁锈水,煎汤代水。

或用朦石滚痰丸;若热入营血,蒙闭心包,用安宫牛黄丸;若肝胆火盛,轻则龙胆泻肝汤,重则当归龙荟丸。

至于癫症,则属痰气纠结,迷阻心窍。盖气滞则痰聚,气行则痰化,所以治痰与调气,诚如朱丹溪所说:“善治痰者,不治痰而治气,气顺则一身之津液亦随气而顺矣”。又湿为痰源,治痰亦须化湿。治癫症,常以温胆汤为基本方,随症加减,屡获显效。如兼见虚烦不得眠,苔白腻,脉弦滑,为痰湿内盛,肝胆热结之象,当加炒枣仁,先取竹茹60g,煎汤纳诸药;若肝气不舒,则变温胆汤为导痰汤,合四逆散化裁;若痰气郁而热,上扰心神,则用黄连温胆汤;若神志昏蒙错乱,久久不解,则用涤痰汤合朱砂安神丸加减:

琥珀、朱砂、远志、太子参、炒枣仁、茯神、石菖蒲、甘草、龙齿、赭石、沉香。

癫狂早期,狂症多实,早攻痰火易愈;癫症属半虚半实,病程缠绵,取效较慢,故当发现患者轻度精神异常,即应积极防治,以遏止病情发展。肝郁气滞者,当用逍遥散疏肝解郁;痰浊内阻,彻夜不寐者,当用半夏秫米汤,惊怒烦扰不安者,用生铁落或生锈铁板磨水煎服;痰盛火亢者,以礞石滚痰丸小剂量服用,生铁落煎水送服。

治狂重在肝胃,治癫重在心脾

狂症多由痰火触发,同时肝、胃功能亦必失调。治痰火不宜攻伐太过,致使肝不条达,胃不受纳。若痰火已消,更应该养肝、胃之阴。凡症见多言善惊,时而躁狂,唇燥,舌干,少苔,脉细数,为阴液已伤。当用麦门冬汤加味:

麦冬、半夏、沙参、甘草、粳米、大枣、石斛、僵蚕、远志。

若余痰犹恋,上方合二陈汤化裁;若相火妄动,失眠,梦遗,治以封髓丹:

黄柏、砂仁、甘草。

若因忧郁血随气滞,肝血瘀阻,冲任不调,致停经腹痛,其人发狂,舌有瘀紫斑,脉涩。宜舒肝活血,方用:

生地、怀牛膝、桃仁、乳香、生赭石、生龙骨、生牡蛎、苏子、青皮、茯神、夜交藤、生麦芽。

若瘀积甚者,可用桃仁承气汤。

癫症之发,气郁挟痰是其标,心脾虚损是其本,为半阴半阳、半虚半实之证。始发当以理气化痰为主,后期则着重调补心脾。凡症见神思不清,失眠,心悸,悲伤欲哭,体倦,食减,舌淡,脉细。宜用甘麦大枣汤、四君子汤、二陈汤等化裁,方用:

炙甘草、小麦、大麦、人参、茯苓、半夏、橘红、僵蚕。

并以合欢皮煎汤代茶;若胃虚痰浊内阻,烦躁,不寐,心下痞满,呃逆,脉细弦,舌苔腻,可用旋覆代赭石汤加减。

在辨证分型上,除癫、狂而外,尚有呆症。癫呆症多属阳虚,类似现代医学的躁狂忧郁症,为脑器质性精神病,具有起病缓慢、病程长的特点。按《难经》“重阴者癫”,以及《伤寒论》“少阴之为病,脉微细,但欲寐也”,是对本病病机症状的概括。仿《金匮》“见于阴者,以阳法救之”,故益气壮阳,实有必要。凡症见表情淡漠,思维迟钝,目赤,发呆,语言沉默,终日嗜卧,脉细,舌淡,此阳气虚衰,心脾不足。治宜灵方辰砂散、参附汤、定智丸化裁,方用:

人参、茯神、枣仁、附子、肉桂、琥珀、远志、石菖蒲。

亦有肾阳不足,水不涵木,宜滋肾养肝宁心,用百合地黄汤合甘麦大枣汤加味,药用:

百合、生地、知母、炙甘草、小麦、大枣、茯苓、远志、琥珀、丹参、郁金、枣仁。

(李兴培 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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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自《古今名医临证金鉴·癫狂痫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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