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伤寒论》中之“死证”
伤寒是外感热病的总称,具有由太阳→阳明→少明→太阴→少阴→厥阴的传变规律,也是疾病由此及彼、由表及里、由浅入深、由轻至重的发展过程。在这一发展过程中,人体正气的强弱,外来邪气的盛衰,均可决定着疾病的或向愈、或恶化,甚至沉疴不起而形成“死证”。《伤寒论》397条(条文总数及序号均按成都中医学院主编的《伤寒论讲义》上海科技出版社,1964年版)中,死证占22条。细玩《伤寒论》“死证”条文,其死因是有一定规律可循的。
综观伤寒的整个传变过程,始终存在着正邪斗争这一主要矛盾,正胜则邪却,其病可愈,如341条云:“伤寒发热四日,厥反三日,复热四日,厥少热多者,其病当愈。”反之,若邪气猖狂,正气不支,正不胜邪,则病情加重。342条又云:“伤寒厥四日,热反三日,复厥五日,其病为进。”接着,张仲景进一步解释其病理为“寒多热少,阳气退,故为进也。”从22条死证条文的分布情况来看,太阳篇有3条,阳明篇有4条,少阴篇有6条,厥阴篇有9条,数字是递增的。太阳初起,正气尚足,一旦有邪气犯之,太阳之气奋起抵抗,驱之外出,即便有死证,亦多为误治后转化的变证。病至阳明,病情又深入一步,邪正斗争剧烈,邪热炽盛,易于耗液夺津,死证略多于太阳。少阴为心肾虚衰,厥阴为正邪斗争的最后阶段,历经一战再战,阳气亏损过重,病情凶险,死证最多。惟独少阳与太阴没有死证,何故?少阳位于阴阳表里之间,病至少阳,正邪分争,结于胁下,往来寒热,休作有时,在正胜于邪的情况下,机体转枢,可“上焦得通,津液得下,胃气因和,身濈然汗出而解”。太阴为三阴之表,病变单纯,治疗得当,易于痊愈。在临床上所见到的少阳证,死证极少,有的通过表里分消,和解枢机,正胜于邪,战汗而解;有的病期较长,病程缠绵,说明邪正斗争僵持不休,用和解之法是因势利导,扶正祛邪。即使是危重症,在某一阶段只要出现少阳证,往往有一线生机。如尿毒症患者,常见恶心呕吐的中毒症状,赵氏喜用小柴胡汤进治,不少患者,症状改善,带病延年。太阴脾胃虚寒证,临床中死证确属罕见。由此可见,死证与人体的正邪斗争是十分密切的,正能胜邪则生,为常;正馁邪盛则亡,为变。太阳病变证中的结胸证,是因“病发于阳而反下之”(134条),痰热水邪互结于胸中,临床特征为寸脉浮,关脉沉,心下痛,按之石硬;或便闭,舌上燥而渴,日晡小有潮热;从心下至少腹硬满而痛不可近,或项强如柔痉状。其死证,太阳篇中有载,136条云:“结胸证,其脉浮大者,不可下,下之则死。”137条云:“结胸证悉具,烦躁者亦死。”结胸证属阳属实,清下之可愈,为何还出现死证?这是病情已经发生了质的改变,条文中的脉浮大是整个寸关尺浮大而无力,并非“寸脉浮,关脉沉”的正脉,是正气已经虚极,下之则虚其虚,故气脱而死。烦躁是病邪扰及神明,真气散乱,下之则伤正,补之则助邪,攻下两难,病情危笃。
正不胜邪是《伤寒论》死证总的根结,细析之,有阳气衰脱、阴津耗竭、胃气败绝之异,它们构成死证的病理特征。阳气、阴津、胃气,都属于《伤寒论》中所言及的正气范畴。
阳气在人体内有着温煦脏腑、推动血循、抵御外邪等重要功能。《素问·生气通天论》说:“阳气者,若天与日,失其所则折寿而不彰”,“阴阳之要,阳秘乃固”。阳气犹如天之红日,为人身之一大宝,宜周流下息如环无端,率领人体脏腑进行新陈代谢,不断地除旧布新。倘一旦失调,轻则为疾病,重则夭人性命。伤寒从始至终贯彻一个“寒”邪为患;寒属阴,阴盛则阳虚。且易损伤阳气,而阳气的存亡决定着病情的预后。五脏皆有阳气,阳气一损,五脏俱伤。心为君主之官,主一身之血脉,而血脉运行全赖阳气以推动。216条:“发汗多,若重发汗者,亡其阳,谵语,脉短者死。”汗为心液,一汗再汗,心阳受损,神明失养则谵语。脉上不至寸,下不达尺谓之短,乃心阳无力运行之故,298条之“脉不至”,是少阴病心阳不达所致。299条:“少阴病六七日,息高者,死。”人之阳气,肺主出之,肾主纳之。肾气下绝,肺气上脱,故如斯。172条:“病胁下素有痞,连在脐旁,痛引少腹入阴筋者,此名脏结,死。”足厥阴肝脉环阴器,抵小腹,布胁肋,寒邪凝滞,肝脉结聚于阴,阳气衰竭,致出现上述诸症。296条是阴寒独盛,阳不胜阴,虚阳欲脱。297条是阴竭于下,阳脱于上。300条为阴盛阳脱,阴阳俱竭。344条、345条、346条乃内真寒而外假热,阴盛于内,阳脱于外,正如张仲景在346条中所说的“有阴无阳故也”。总之,肾主一身之阳,心阳、肺阳、脾阳、肝阳总督于肾。病损阳气,穷必归肾;阳存则生,阳亡则死。由于耳为肾所主,故常见老年人久病不愈而现耳廓塌陷,贴于耳后乳突不起者,多是肾气已绝,其病多危,此亦可说明阳气衰脱是“死证”的病理之一。
人之阴阳贵在协调,阳气与阴津在人体务必保持动态平衡。阳胜则热,阴盛则寒;阳胜则阴病,可致阴津耗竭;阴盛则阳病,亦可致阳气衰脱。《素问·生气通天论》就指出,阴阳“两者不和,若春无秋,若冬无夏”,必须“阴平阳秘,精神乃治”,否则“阴阳离决,精气乃绝”。因而,不特阳气衰脱能导致死证,阴津耗竭也可产生同样的后果。这在《伤寒论》中也有很好的例子,如阳明篇215条:“夫实则谵语,虚则郑声。郑声者,重语也,直视谵语,喘满者死,下利者亦死。”217条:“伤寒,若吐若下后,不大便五六日,上至十余日,日晡所发潮热,不恶寒,独语如见鬼状。若剧者,发则不识人,循衣摸床,惕而不安,微喘直视,脉弦者生,涩者死。”何以然?阳明为多气多血之府,主纳化水谷,凡水饮谷肉果菜,莫不先入于胃,胃进一步游溢精气,上输于脾;脾气散精,上归于肺,肺才能通调水道,下输膀胱,俾水精四布,五经并行。阳明包括大肠,大肠行传导之职而主津液所生病。邪入阳明,正邪斗争十分剧烈,表现为邪热炽盛之证。若无形之热尚未与肠中糟粕互结,浮盛于经,则为经证;若已与燥屎相裹结,深入于里,则为腑证。无论经证、腑证,邪气盛则实,故“阳明之为病,胃家实是也”(185条)。邪热炽盛,如燎原之火,津液焉能不伤。津液一竭,初则出现一派神明不主之象如谵语,独语,如见鬼状,循衣摸床,惕而不安;进则五脏六腑之精不能上注于目,心灵之窗户大失灵敏之性,目不识人,睛不活而直视;更进一步,燎原之势不减,邪热鸱张,久羁阳明中土,克伐少阴癸水,下吸肾中之元阴,致肾不能主纳,真元上奔,喘而胸满,肾不能司二便,则下利不止;此时再见如轻刀刮竹之涩脉,说明机体生机告竭,阴阳已无力自和,其死必然。此种病者,急腹症多见,赵氏早年悬壶故里,每遇此症,常遵《内经》“发于机先”之训,见病者神志错乱的苗头稍露,即用大承气汤釜底抽薪,急不以存阴,确能逆流挽舟,使患者转危为安。至于347条:“伤寒五六日,不结胸,腹濡,脉虚,复厥者,不可下,此亡血,下之,死。”是仲景启津液耗竭而见脉虚禁下之另一端,不可不慎。
胃气者,平人之常气也。在疾病的发展过程中,有胃气则生,无胃气则死,《伤寒论》亦充分体现了这一点。请看仲景对除中证的判断。333条云:“伤寒脉迟,六七日,而反与黄芩汤彻其热,脉迟为寒,今与黄芩汤除其热。腹中应冷,当不能食,今反能食,此名除中,必死。”除中证是患者先有脾胃虚寒的基础,经医生误用苦寒之品而大损中焦之阳,本不能食,而反能食,外表的现象与病变的本质不相一致;然而再结合脉象及病史,以外揣内,就知道它是一种歪曲病变本质的假象,其实是一种胃气败绝之候,犹如残灯复明,死期很快就会来临。但是,不能食而反复食者,不完全都是除中证,这就需要观察脉象和细问病史外,还得留心观察其食后的反应,才能作判断。若食后不发热,为有胃气的象征;倘食后暴热而又很快去除,则是胃气将绝之征,必死。胃气败绝与大便密切相关,观察大便也可测知胃气的存亡。如210条云:“阳明病,心下硬满者,不可攻之,攻之利遂不止者死,利止者愈。”大便下利不止而有脉证不符者,即虚证表现为实脉,也是胃气将绝之征,必死。如368条云:“伤寒下利四十余行,脉反实者,死。”临床中常观察到久病不愈的患者,鼻唇沟深陷,多是胃气败绝的征兆,其病多危。
基于上述,足见《伤寒论》自始至终贯穿着扶阳抑阴、存津液、保胃气的治疗大法是非常科学的。可以说,伤寒病包括了今天的很多急症,《伤寒论》不仅是一部辨治外感、内伤疾病的专书,而且也是一部治疗急症的书。我们今天要很好的开展中医急诊工作,必须认真研读《伤寒论》,研究其中的死证,从失败中找出教训,把前人认为的死证变为可治之症。
二、《伤寒论》方中的药对
《伤寒论》一百一十三方,法度严谨,组方缜密,选药精当,煎服细致,为“众法之宗,众方之祖”,号称“经方”,这是千百年来医界所公认的。对“药对”研究,早已被历代医家所重视,然而,专篇论述经方中的药对者尚不多见。赵氏通过重温《伤寒论》,细析伤寒方,认为经方中的药对极为丰富和全面,颇具有进一步研究之价值。
1.研究《伤寒论》方药对的意义
(1)便于掌握《伤寒论》方的治疗大法:学方必学法,才能以法统方,临证之际,庶可方因法变,药随证转,应变无穷。《伤寒论》方中的药对,不少是属方中的主要药物,并能直接反映该方剂的治疗大法。如桂枝汤,是调和营卫,治疗营弱卫强而出现发热、汗出、恶风、脉缓之太阳中风证的主方。桂枝、芍药则是方中的主药。桂枝辛甘而温,能解肌祛风;芍药酸寒,能敛汗化阴。二药配伍,共起调和营卫之功。《医宗金鉴》说:“桂枝君芍药,是于发散中寓敛汗之意;芍药臣桂枝,是于固表中有微汗之道焉。”指出了桂枝与芍药在方中一开一合、相得益彰的有机配伍关系,从而也就代表了桂枝汤解肌祛风、调和营卫的治疗大法。又如附子与干姜,附子大辛大热,直入少阴,温阳逐寒;干姜亦为辛热之品,辅佐附子,使之功专力宏,回阳救逆,振复阳气,力挽狂涛。这一药对,见于干姜附子汤、四逆汤、白通汤、白通加猪胆汁汤、通脉四逆汤、四逆加人参汤、通脉四逆加猪胆汁汤、茯苓四逆汤一类方剂中。由此可知这类方剂的主治证均以阴寒内盛、阳气衰微为主要病机,患者主要表现为四肢厥逆、恶寒蜷卧、吐利腹痛、下利清谷、神疲欲寐、口中和、脉微细欲绝;治疗大法均以回阳救逆为主。了争干姜附子药对的回阳救逆功能在其中所起的主导作用,便不难掌握这一类方剂的治疗大法。
(2)便于理解《伤寒论》方的配伍规律:方剂的配伍规律,正如《素问·至真要大论》所言:“主病之谓君,佐君子谓臣,应臣之谓使”,不外分清主辅佐使。药味少,组成简单的方剂,其配伍规律不难理解;然而对于一些药味多,组成复杂的方剂,则往往不易领会。但是,只要熟悉药对,即可举一反三,触类旁通,理解其配伍规律。所谓“知其要者,一言而终;不知其要,则流散无穷”。如黄连与干姜,黄连性寒,功能清热燥湿,具苦降之力;干姜性温,功擅温中祛寒,有辛开之能。二药合用,辛开苦降,相反相成,用于胸热胃寒或胃热肠寒或胃中寒热错杂的证候,能调和寒热,使之趋于平衡。《伤寒论》中将干姜、黄连并用的方剂,有半夏泻心汤、生姜泻心汤、甘草泻心汤、黄连汤、乌梅丸、干姜黄芩黄连人参汤。上述三种泻心汤,均治伤寒误治后脾胃损伤,邪热乘虚内陷,致脾胃升降失职、中焦寒热错杂而证见心下痞为主者。黄连汤治证见上热下寒而致腹中痛且欲呕吐者。乌梅丸治证见上焦有热、脾胃虚寒、寒热错杂、正虚邪实、蛔虫内扰而致的蛔厥者。干姜黄芩黄连人参汤,治患者素有虚泄泻、误以吐下使寒热格拒而形成食入即吐的上热下寒之证。这些方剂均以黄连、干姜这个药对为中心,都是温热与寒凉两大派药物相互配伍,辛开苦降,寒温并调,以治寒热错杂之证。这就是上述方剂的配伍规律。
(3)便于临床运用《伤寒论》方:《作寒论》方的组成十分精练,药味最少者一味,最多者十四味,其中用药对组合成方剂者有九首。如辛甘复阳的甘草干姜汤,酸甘化阴的芍药甘草汤,固脱涩肠止利的赤石脂禹余粮汤,清咽止痛的桔梗汤,清上温中的栀子干姜汤,清解胸膈郁热的栀子豉汤,温通心阳的桂枝甘草汤,清热泄痞的大黄黄连泻心汤(有人认为有黄芩),回阳救逆的干姜附子汤,这些方剂药味虽少,但针对性强,功效专捷。
《伤寒论》中论列的因失治、误治而造成的兼证、变证,所占比例不小,六经皆有。对此,仲景不仅科学地提出了“观其脉证,知犯何逆,随证治之”的诊治原则,而且利用药对在方剂上灵活地进行加减。《伤寒论》中用药对在方剂中进行加减并以之命名者有六首,如治疗太阳中风兼喘的桂枝加厚朴杏子汤;兼治疗脾虚水饮内停的桂枝去桂加茯苓白术汤;治疗太阳伤寒兼项背强的葛根汤(桂枝汤加葛根、麻黄);治疗太少合病自下利而兼呕的黄芩加半夏生姜汤;治疗伤寒误下致邪入少阳而兼烦惊谵语的柴胡加龙骨牡蛎汤;治疗血虚寒厥的当归四逆加吴茱萸生姜汤。
仲景在方剂后附有加减法的共有六方,其中四逆散、小柴胡汤、真武汤是用药对进行加减,如四逆散、小柴胡汤方后云:“咳加五味子、干姜。”真武汤加减法亦云:“若咳者,加五味子半升,细辛、干姜各一两。”四逆汤则是药对的剂量上进行加减,如方后云:“强人可大附子一枚、干姜三两”,干姜量加大一倍,附子亦由小者换成大者。
在药物的煎煮法上,仲景亦重视药对,有目的地将一些药对先煎,更加发挥其疗效。如葛根汤方后云:“先煮麻黄、葛根取六升,去白沫。”栀子甘草豉汤方后云:“先煮栀子、生姜,取二升半。”大承气汤方后云:“先煮二物(指厚朴、枳实),取五升。”枳实栀子豉汤方后云:“内枳实、栀子煮取二升。”仲景还指出,患者服用某些方剂的反应与其方中的药对有密切关系,药对在其中发挥着主要的作用。如在桂枝附子去桂加白术汤的服法中说:“初一服,其人身如痹,半日许复服之,三服都尽,其人如冒状,勿怪。此以附子、术并走皮内,逐水气未得除,故使之耳。”由斯以观,《伤寒论》在方剂的组成、加减、煎服等方面都极为重视药对,早已将药对在临床上广泛运用。
再进一步剖析经方中的药对,有较大数量是其方中发挥主要疗效。桂枝与芍药之调和营卫,麻黄与桂枝之发汗散寒,大黄与芒硝之攻里通下,瓜蒂与赤小豆之涌吐痰实,柴胡与黄芩之和解表里,干姜与附子之回阳救逆,石膏与知母之清热生津,人参与白术之甘温益脾,猪苓与泽泻之利水通淋,虻虫与水蛭之破血逐瘀……诸如此类,不胜枚举。经方只要辨证精确,方证合拍,其临床疗效是不言而喻的。倘能更深一步熟悉、掌握方中的药对,执简驭繁、灵活加减、随证化裁,有助于临床运用。
2.《伤寒论》方中的药对
经方中的药对,经赵氏统计凡60对,为记忆、查阅、运用方便起见,兹分门别类列表如下。
温热类
药对 | 主要功用 | 所见之方 |
桂枝~芍药 | 调和营卫 | 桂枝汤及其加减方、小青龙汤、小建中汤 |
桂枝~甘草 | 温通心阳 | 桂枝甘草汤、苓桂甘枣汤、桂甘龙牡汤 |
桂枝~茯苓 | 温阳制水 | 苓桂术甘汤、茯苓甘草汤 |
桂枝~柴胡 | 两解太少 | 柴胡桂枝汤、柴胡桂枝干姜汤 |
桂枝~人参 | 温中解表 | 桂枝人参汤 |
桂枝~附子 | 祛风散寒除湿 | 桂枝附子汤 |
桂枝~当归 | 养血温经通脉 | 当归四逆汤、当归四逆加吴茱萸生姜汤 |
麻黄~桂枝 | 发汗解表 | 麻黄汤、大、小青龙汤 |
麻黄~葛根 | 开腠理、舒经脉 | 葛根汤 |
麻黄~附子 | 助阳解表 | 麻黄附子细辛汤、麻黄附子甘草汤 |
干姜~甘草 | 辛甘复阳 | 甘草干姜汤 |
干姜~附子 | 回阳救逆 | 干姜附子汤、四逆汤、四逆加人参汤、通脉四逆汤、通脉四逆加猪胆汁汤、茯苓四逆汤、白通汤、白通加猪胆汁汤 |
干姜~细辛 | 温肺化痰 | 小青龙汤、真武汤 |
干姜~人参 | 温中健脾 | 理中汤 |
干姜~赤石脂 | 温中涩肠固脱 | 桃花汤 |
附子~白术 | 温阳除湿利水 | 真武汤、桂枝附子去桂加白术汤、甘草附子汤、附子汤 |
生姜~大枣 | 调和营卫 | 桂枝汤及加减方、小柴胡汤及加减方、葛根汤、大青龙汤、小建中汤 |
生姜~半夏 | 和胃降逆止呕 | 黄芩加半夏生姜汤、生姜泻心汤 |
生姜~吴萸 | 温中散寒、降逆和胃 | 当归四逆加吴茱萸生姜汤、吴茱萸汤 |
生姜~厚朴 | 温运脾阳 | 厚朴生姜半夏甘草人参汤 |
厚朴~杏仁 | 降气平喘 | 桂枝加厚朴杏子汤 |
厚朴~枳实 | 消痞除满 | 大承气汤、小承气汤、麻子仁丸 |
寒凉类
药对 | 主要功用 | 所见之方 |
石膏~知母 | 清热生津 | 白虎汤、白虎加人参汤 |
石膏~竹叶 | 清热除烦 | 竹叶石膏汤 |
栀子~黄柏 | 清泄里热、兼以除湿 | 栀子柏皮汤 |
栀子~茵陈 | 清热利湿、兼以疏肝 | 茵陈蒿汤 |
栀子~香豉 | 清宣胸中郁热 | 栀子豉汤 |
栀子~甘草 | 清热益气 | 栀子甘草豉汤 |
栀子~生姜 | 清热止呕 | 栀子生姜豉汤 |
栀子~厚朴 | 清热除满 | 栀子厚朴汤 |
栀子~枳实 | 清热消痞 | 枳实栀子豉汤 |
黄芩~柴胡 | 和解少阳 | 小柴胡汤及其加减方 |
黄芩~芍药 | 清热止痢 | 黄芩汤、黄芩加半夏生姜汤 |
黄连~黄芩 | 清热止痢 | 葛根黄芩黄连汤 |
黄连~栝蒌 | 清化热痰 | 小陷胸汤 |
黄连~阿胶 | 清热育阴 | 黄连阿胶汤 |
黄连~白头翁 | 清肝燥湿止痢 | 白头翁汤 |
大黄~黄连 | 清热泄痞 | 大黄黄连泻心汤 |
大黄~桃仁 | 活血化瘀 | 桃核承气汤、抵当汤、抵当丸 |
大黄~芒硝 | 荡涤实热 | 大承气汤、调胃承气汤、大陷胸汤、大陷胸丸、桃核承气汤 |
寒热并用类
药对 | 主要功用 | 所见之方 |
麻黄~石膏 | 清宣肺热 | 麻杏甘石汤 |
麻黄~赤小豆 | 解表清热利湿 | 麻黄连轺赤小豆汤 |
麻黄~升麻 | 发越郁阳 | 麻黄升麻汤 |
附子~大黄 | 扶阳固表、泄热消痞 | 附子泻心汤 |
栀子~干姜 | 清上温中 | 栀子干姜汤 |
黄连~干姜 | 辛开苦降、平调寒热 | 半夏泻心汤、生姜泻心汤、甘草泻心汤、黄连汤、乌梅丸、干姜黄连黄芩人参汤 |
猪苓~泽泻 | 利水通淋 | 五苓散 |
猪苓~阿胶 | 滋阴利水 | 猪苓汤 |
茯苓~白术 | 健脾利水 | 桂枝去桂加茯苓白术汤、五苓散 |
芍药~甘草 | 酸甘化阴、缓急止痛 | 芍药甘草汤、芍药甘草附子汤 |
芍药~柴胡 | 疏肝解郁 | 四逆散 |
杏仁~葶苈 | 泄肺利水 | 大陷胸丸 |
杏仁~麻仁 | 润肠通便 | 麻子仁丸 |
桔梗~甘草 | 清利咽喉 | 桔梗汤 |
瓜蒂~赤小豆 | 涌吐痰实 | 瓜蒂散 |
水蛭~虻虫 | 破血逐瘀 | 抵当汤、抵当丸 |
旋覆花~代赭石 | 化痰和胃降逆 | 旋复代赭汤 |
赤石脂~禹余粮 | 涩肠图脱止痢 | 赤石脂禹余粮汤 |
牡蛎~泽泻 | 软坚利水 | 牡蛎泽泻散 |
牡蛎~龙骨 | 潜镇安神 | 柴胡加龙骨牡蛎汤、桂枝去芍药加蜀漆牡蛎龙骨救逆汤、桂枝甘草龙骨牡蛎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