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气散瘀”治濡泻

詹某某,男,65岁,干部。1992年6月19日初诊。

患者形体消瘦修长,面色微黄中透有青紫之气,木型之质。自述身体素壮,除偶有感冒外,未患过其他疾病。1990年体检时偶发现有胆囊炎、胆结石,本人却无任何不适。唯十余年来一贯便溏,便下不爽,有不尽之感。睡眠较少,每日约4~5小时。余无异常。多年来经中西医治疗,收效甚微。近日有加重之势。舌质暗、苔白滑、脉弦细数。四诊辨析,为肝木疏泄太过,脾土长期受制,阳气不伸所致,即《黄帝内经·素问·阴阳应象大论》所云:“湿盛则濡泻”是也。

壬申岁运之年,为少阳相火司天,厥阴风木在泉。丁壬化木,属木运太过,脾土不及之岁。

况少阳与厥阴经脉相络属,互为表里,同气相求,且又兼“同天符”之年。风木与相火相煽,热蒸湿腾,湿蕴化热。但脾阳素虚,湿热之势亦微,而内仍呈以“寒湿”为主之候。正如《黄帝内经·素问·六元正纪大论》所言“风热参布,云雾沸腾,太阴横流,寒乃时至”,其民病“寒中”,“内为泄满”。宿有“泄泻”之疾者,逢木运太过兼同天符之年,脾土受抑愈甚,腹泻自然加重。情志抑郁,久则化热,胆失定谧,故心烦眠少;心主血脉,舌为心之苗,气滞血瘀则舌质暗晦;面色黄而透青紫之气者,为肝木横克脾土之征。

河间云:“气有余便是火”。据此,当清泄风木、调畅气机为治。但患者泄泻经久,其本已虚,虽值运年湿热淫溢,然“壮火食气”,热则气耗阳微而阴盛,因之,不且用辛凉或苦寒之品。

依据《黄帝内经·素问·五常政大论》:“气温气热,治以湿热,强其内守,必同其气,可使平也”的理论,以疏肝和络,调气畅中法。方用四逆散与新绛汤意化裁治之。

药用:

橘叶10克、柴胡12克、桃杏仁各9克、炒枳壳10克、青皮9克、郁金10克、金钱草12克、醋莪术6克、赤芍10克、旋复花(布包)9克、甘草3克。

方中橘叶、柴胡、金钱草为君,橘叶、柴胡入厥阴、少阳,调畅气机,达木培土,使太阴运化有权;金钱草味淡性平,走厥阴、少阳、太阴,清利三经湿热,令三焦行其决渎之积。青皮、赤芍、枳壳、旋复花、桃杏仁为臣,和络行气化瘀,荡腑通幽,开肺气利大肠,达到通因通用的目的。郁金、醋莪术为佐,活血通脉、下气宽中、开胃消积。甘草味甘性平,调和诸药,柔肝缓急为使。诸药合用,清而不寒,疏而不峻,肃而不伐,木气得平,达到土运自复之功。

6月24日二诊。

进药四剂,泄泻大减,纳谷见增,惟睡眠少如故。脉来右弦细,左弦细数,舌象同前。左脉数者,为郁热未尽之象。效不更方,加黄连3克,以清心经郁火,使热去神藏则睡眠自安。

6月30日三诊。

服药六剂,肝木调畅,湿热亦杳。大便虽已成形,但仍发软。脉沉滑、舌质淡、苔白,是脾虚挟湿之候,再以健脾益气,行气利湿之剂,五帖而愈。

本例脉证与岁运相参,方药与病因病机相合,组方严谨,遣药精当,共奏行气祛湿,化瘀消痰之功。方中未用一味止泻药物,而收到止泻捷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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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摘自《名老中医经验集·临床学家路志正临证撷英》。李锡涛 路喜素 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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