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医简介
朱良春(1917〜),南通中医院主任医师,著名中医学家。—、疼痛
疼痛是痹病最主要的症状之一,如果能够迅速缓解疼痛,则患者信心增强,病情易趋缓解。根据疼痛的临床表现,可分为风痛、寒痛、湿痛、热痛、瘀痛,此五者只是各有侧重,难以截然分开。
1.风痛:其疼痛多呈游走状,走注无定,因“风者善行数变”之故。祛风通络以治其痛,是为正治。在辨治基础上,轻者可以加用独活,因《名医别录》谓其“治诸风,百节痛风,无问久新者”;《本草正义》称“独活为祛风通络之主药,能宣通百脉,调和经络,通筋骨而利机关,故为风痹痿软诸大证必不可少之药”。本品确有镇痛、抗炎、镇静、催眠之作用,用量以20〜30g为佳,惟阴虚血燥者慎用,或伍以养血之品,始可缓其燥性。或用海风藤30〜45g、亦佳,以其善祛游走性之疼痛。重证则宜选用蕲蛇,《玉楸药解》称其“通关透节,泄湿驱风”。《本草纲目》称其“内走脏腑,外彻皮肤,无处不到也”。本品透骨搜风之力最强,乃“截风要药”。不仅善于祛风镇痛,而且具有促进营养神经的磷质产生之功,对拘挛、抽搐、麻木等症有缓解改善作用;还能增强机体免疫功能,防止组织细胞进一步受损,促使痹证病情之稳定,提高疗效。以散剂效佳,每次3g,1日2次,如入煎剂需用10g。
2.寒痛:因寒邪内阻经脉而致之疼痛,临床最为多见,受寒加剧,得温稍舒,治宜温经散寒,而止其痛。川乌、草乌、附子、细辛四味乃辛温大热之品,善于温经散寒,宣通痹闭,而解寒凝。川乌、草乌、附子均含乌头碱,有大毒,一般多制用,每日15〜30g,生者应酌减其量,并先煎一小时,以减其毒。细辛可用8〜15g。有人曾报道用60〜120g,未见毒副作用,可能与地域、气候、体质有关,仍以慎重为是。或用穿山龙30g,徐长卿15g,亦有祛寒止痛作用。
3.湿痛:痛处有重着之感,肌肤麻木,治当健脾化湿,参用温阳之品。湿去络通,其痛自已。生白术45g,苍术15g,熟苡仁30g,制附子15g,具有佳效。或用钻地风、千年健各30g,善祛风渗湿,疏通经脉,以止疼痛。
4.热痛:多见于痹证急性发作期,或邪郁已久而化热者,其关节红肿热痛,得凉稍舒,伴见发热、口干、苔黄、脉数等一派热象。常规用药收效不著时,加用羚羊角粉0.6g,分二次吞,可以奏效。黄宫绣《本草求真》明确指出:“历节掣痛,羚羊角能舒之”。用山羊角或水牛角30g、亦可代用。关节红肿热痛,如仍不解者,可服用“犀黄丸”,当能挫解。有时加用知母20g,寒水石30g、亦佳,因其不仅能清络热,并善止痛。倘同时外用“芙黄散”(生大黄、芙蓉叶各等分研细末),以冷茶汁调如糊状,取纱布涂敷患处,每日一换;或用鲜凤仙花茎叶(透骨草)捣烂外敷亦佳,可以加速消肿止痛,缩短疗程。
5.瘀痛:久痛多瘀,凡顽痹久治乏效,关节肿痛,功能障碍,缠绵不愈者,多是病邪与瘀血凝聚经隧,胶结难解,即叶天士氏所说“络瘀则痛”是也。常规用药,恒难奏效。必须采取透骨搜络,涤痰化瘀之品,始可搜剔深入经隧骨骱之痰瘀,以蠲肿痛。而首选药品,则以蜈蚣、全蝎、水蛭、僵蚕、天南星、白芥子之属最为合拍。其中虫类药之殊效已众所周知,唯天南星之功,甚值一提。生天南星苦辛温有毒,制则毒减,能燥湿化痰,祛风定惊,消肿散结,专走经络,善止骨痛,对各种骨关节疼痛,具有佳效。《本经》之“治筋痿拘缓”,《开宝》之“除麻痹”,均已有所启示。就类风湿性关节炎来说,其基本病变是滑膜炎,其体液免疫异常表现为滑膜组织有大量淋巴细胞、浆细胞、巨噬细胞及肥大细胞等集聚;类风湿因子等大多在病变关节内部产生,这些病理变化,似与痰瘀深结经隧骨骱之机理相为吻合。前贤指出南星专止骨痛,是很有深意的。
二、肿胀
“湿胜则肿”,此为关节肿胀形成之主因。早期可祛湿消肿,但久则由湿而生痰,终则痰瘀交阻,肿胀持续不消,必须在祛湿之时,参用涤痰化瘀,始可奏效。通常而言,“伤科治肿,重在化瘀;痹证治肿,重在祛湿”。二法同时并用,相得益彰,可提高疗效。
肿胀早期,常用二妙、防己、泽泻、泽兰、土茯苓等。中后期则需参用化痰软坚的半夏、南星、白芥子和消瘀剔邪的全蝎、地鳖虫、乌梢蛇等。此外,七叶莲长于祛风除湿,活血行气,消肿止痛,并有壮筋骨之效。又刘寄奴、苏木、山茨菰均擅消骨肿,亦可选用。
三、僵直拘孪
僵直、拘挛乃痹病晚期之征象,不仅疼痛加剧,而且功能严重障碍,有时生活不能自理,十分痛苦。此时均应着重整体调治,细辨其阴阳、气血、虚实、寒热之偏颇,而施以相应之方药。
凡关节红肿僵直,难以屈伸,久久不已者,多系毒热之邪与痰浊瘀血混杂胶结。在清热解毒的同时,必须加用豁痰破瘀,虫蚁搜剔之品,方可收效。药如山羊角、地龙、蜂房、蜣螂虫、水蛭、山慈菇等,能清热止痛,缓解僵挛。如肢节拘挛较甚者,还可加蕲蛇、穿山甲、僵蚕等品。如属风湿痹痛而关节拘挛者,应重用宽筋藤,一般可用30〜45g。偏寒湿者,重用川草乌、桂枝、附子、鹿角片等。此外,青风藤、海风藤善于通行经络,疏利关节,有舒筋通络之功,与鸡血藤、忍冬藤等同用,不仅养血通络,且能舒挛缓痛。伴见肌肉萎缩者,重用生黄芪、生白术、熟地黄、蜂房、石楠藤,并用蕲蛇粉,每次3g,1日2次,收效较佳。
以上诸证在辨治时,均需参用益肾培本之品,药如熟地黄、仙灵脾、仙茅、淡苁蓉、补骨脂、鹿角片、鹿衔草等,始可标本同治,提高疗效。
四、顽搏三证
1.风寒湿痹证症见全身关节或肌肉疼痛,游走不定,得温痛减,气交之时增剧,关节肿胀,但局部不红不热,苔薄白或薄白腻,脉沉细或细弦,或濡细。治以祛风散寒,除湿通络。药用:
2.郁久化热证症见四肢关节肿痛,局部灼热,初得凉颇舒,稍稍仍以温为适,口干而苦。舌质红,苔薄黄或黄腻,脉细弦或微数。治以辛通痹闭,清化瘀热。药用:
痛剧者加蜈蚣3g、研末吞服,或六轴子2g;关节见红肿热痛者加黄柏10g,晚蚕砂10g、(包煎有环形红斑及皮下结节者加水牛角30g,丹皮10g。
3.肾督亏虚证症见身体羸瘦,汗出怯冷,腰膝酸软,关节疼痛反复发作,经久不愈,筋挛骨松,关节变形,甚至尻以代踵,脊以代头,苔薄质淡,脉沉细软弱。治以益肾壮督,蠲痹通络。药用益肾蠲痹丸。
共研细末,另以老鹳草120g,徐长卿120g,苍耳子120g,寻骨风120g,虎杖120g,甘草30g,煎浓汁泛丸,如绿豆大,每服6〜8g,日服2次,食后服。妇女经期或妊娠忌服。阴虚咽干口燥者,另加生地10g,麦冬10g,石斛10g,泡茶饮服。
分型施治最忌死搬硬套,刻舟求剑。因为人有异禀,病有殊变,证可兼夹,型可分合,所以在临床上,既要有高度的原则性,又要有灵活性,因人、因证,或一法独用,或两法兼施,才能得到理想的治疗效果。如肾督亏虚证,不是痹证晚期才可出现,而是存在于疾病的初、中、末各期,以及各型之中,只不过证情轻重有异,治疗主次有别而已。临床上既需分型而治,又要灵活多变,随证加减用药。
益肾壮督
对于痹证的治疗,经过50年的临床探索,从创制舒络合剂开始,发展为蠲痹通络丸,最后成熟于益肾蠲痹丸,使痹证(特别是顽痹)的治疗,有了较大的进展。其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通过益肾壮督,提高机体抗病能力,使正胜邪却;另一方面,蠲痹通络之剂,使药力得以加强,药效得以延长,从而发挥了最佳的治疗作用,使治疗效果有了很大提高。
邪气之入侵及病情之发展,与肾督关系至为密切。经云:“阳者卫外而为固也”。肾为水火之脏,督统一身之阳,“卫出下焦”,卫阳空疏,屏障失调,致使病邪乘虚而入。既病之后,机体无力驱邪外出,使邪气由表卫、皮毛、肌腠,渐次深入经络、血脉、筋骨。另外,肝主筋,肾主骨。筋骨既赖肝肾精血的充养,又赖肾督阳气的温煦。肝肾精亏,肾督阳虚,不能充养温煦筋骨,使筋挛骨弱而留邪不去,痰浊瘀血逐渐形成,必然造成痹证迁延不愈,最后关节变形,活动受限,顽痹成矣。
“益肾壮督”包含两个涵义:一是补益肝肾精血,二是温壮肾督阳气。阴充阳旺,自可驱邪外出,也可御敌不致再侵,何来反复发作?筋强骨健,必然关节滑利,客邪不会留注不去,痰浊瘀血无由而生,何患顽痹缠绵不愈?“益肾壮督”,不仅适用于顽痹稳定期、恢复期的治疗,即使在起病初期、发展期也可采用,不过应以治标为主。当然“益肾壮督”仅是扶正固本以利驱邪的重要治法,顽痹也并非仅用一法而治,而是根据临床实际需要采用二三法或更多法合用。如益肾蠲痹丸就是融益肾壮督、养血祛风、散寒除湿、化瘀通络、虫蚁搜剔诸法为一炉而组方遣药的。
妙用虫药
临床经常使用虫药,治疗顽痹更是如此。痹证日久,邪气久羁,深经人骨,气血凝滞不行,变生痰湿瘀浊,经络闭塞不通,非草木之品所能宣达,必借虫蚁之类搜剔窜透,方能浊去凝开,气通血和,经行络畅,深伏之邪除,困滞之正复。
虫类药的临床应用,除应注意各药的特性以发挥其特长外,还必须掌握辨证论治的原则,善于与其他药物密切配合,同时还要注意炮制、用量、服法等。
寒湿甚者,用乌蛇、蚕砂,并配以川乌、苍术;化热者,用地龙,并配以寒水石、葎草;夹痰者,用僵蚕,并配以胆星或白芥子;夹瘀者,用地鳖虫,并配以桃仁、红花;痛甚者,用全蝎或蜈蚣研末吞服,并配以元胡或乌头;关节僵肿变形者,合用蜂房、僵蚕、蜣螂虫;病变在腰脊者,合用乌蛇、蜂房、地鳖虫。另外,其他动物药也常采用,如用紫河车填精补髓;鹿角通利督脉;穿山甲治疗拘挛疼痛忽作忽止;水牛角配赤芍、丹皮治疗环形红斑或皮下结节等。
由于虫类多燥,可根据具体情况,在应用时配以地黄或石斛等养血滋阴之品,以制其偏性而增强疗效。实践证明,合理应用虫类药,确能逐顽痹、起沉疴,收到比较理想的治疗效果。
辨证与辨病
顽痹这一名称,范围很广,包括西医学类风湿性关节炎、强直性脊柱炎、肥大性脊椎炎(颈椎增生、腰椎增生)、尿酸性关节炎,以及坐骨神经痛等多种疾病。每一个病各有自身的病理变化特点,即使辨证为同一证型,其临床特征也不尽相同。“异病同治”法,也是仅就大的治疗原则而言,而具体选方用药则相异,即异病同证间具有差异性。若只辨证不辨病,治疗时就不能丝丝人扣,疗效自然要受到影响。在痹证这个比较笼统的概念下,辨证论治也存在一些不足之处,即对疾病产生的具体机制和诊断,缺乏客观指标和依据,用药也缺乏很强的针对性。因此,辨证与辨病结合,研究疾病和证候的关系,探索临床诊治的规律,才能相得益彰,从而扩大思路,触类旁通,引申发展。临证时,应将两者结合起来,把西医学理化检查客观指标借用过来作为诊断时的参考依据,并且在辨证论治的前提下,对某病加用一些具体针对性的药物进行治疗,如类风湿性关节炎属自身免疫性疾病,常用仙灵脾、露蜂房来调节机体免疫功能。同时对_寒湿型者、用川乌、桂枝;偏湿热盘者,用寒氷石、虎杖来降低血沉、抗“O”、粘蛋白三项指标,使之恢复正常。尿酸性关节炎,属代谢障碍性关节病(尿酸生成过多、排泄减少),常用土茯苓、萆薢来降低血尿酸指标,增生性关节炎是关节软骨退行性变性,继而引起骨质增生的一种迸行性关节病变,常用骨碎补、鹿衔草来延缓关节软骨退变,抑制骨质增生。同时对颈椎增生加用葛根,腰椎增生加用川断以引诸药直达病所。另外,对强直性脊柱炎,常用鹿角通利督脉;对坐骨神经痛,常用白芍滋肝柔筋。这些辨病用药规律,是通过多年实践,不断探索,总结出来的,有些已被现代科学实验研究所证实。
持重与应机
临证之际,诊察要详,辨证要准,治疗要掌握“持重”和“应机”两种手段。所谓“持重”,即辨证既明,用药宜专;所谓“应机”,即证情既变,药变随宜,但持重守方要守而不死,应机变化要变而不滥。
临床上,在辨证无误的情况下,用药后可出现三种治疗反应:一是药后症减,二是药后平平,三是药后症剧。对于第一种情况,守方较易;对于第二种情况则守方较难,往往求效心切而改弦易辙;对于第三种情况则守方更难,往往遇此迷茫不解,杂药乱投。对药后症减者,不能简单地守方续进,而要根据某些症状的进退及主要病理变化的突出,进行个别药物的调整和次要药物的取舍,但基本方药不应有大的变化。对于药后平平者,多是症重药轻而致,虽守原方,然须重其制而用之(或加重主药用量,或再增主病药物),集中优势以攻顽克坚。药后症剧者,乃药力生效,外邪欲透之故,可守方续进,以待佳效。大量临床事实可证明此论。如杨某患类风湿性关节炎,辨证为气血两亏,寒湿入络之咎,给予补益气血、温经散寒、燥湿通络之剂。药后关节疼痛增剧,此乃药力攻邪,痹闭欲通之佳象也。守方续服,疼痛若失。又龙某亦患类风湿性关节炎,辨证为痰瘀内阻经脉而兼肝肾不足,治以化痰瘀,通经络,兼护肝肾之阴,药后疼痛加剧,此乃药力达到病所之前奏,一旦经脉宣通,诸症必豁然而愈。后守方续进,果然如此。守方与否,须以辨证无误为前提,再参考精神状态及脉象诸表现,以识别是佳兆抑或坏证。
治痹用药须巧伍妙用,精细人微。如寒痹,宜用川乌配桂枝。乌头辛而大热,除寒开痹,力峻效宏;桂枝性味辛温,通阳散寒,入营达卫。二者合用,既可散在表之风寒,又可除在里之痼冷,相须相使,其效益彰。与配麻黄相较,不但功效有过之,且无汗出伤阳之弊。另据报道,乌头配麻黄,能增强乌头毒性。又如湿痹,宜用大剂量薏米仁以利湿除痹。若便调脾和则用生薏米仁;便溏脾虚则用熟薏米仁;若肿胀甚而便溏,非大剂不为功者,则生熟薏米仁合用。此一物三用,各得其所。再如热痹,宜用寒水石而鲜用石膏。考寒水石与石膏均味辛性大寒,味辛能散,大寒能清,两药清热泻火、除烦止渴之功相似。寒水石,其味且咸,入肾走血,所以不但解肌肤之热,又可清络中之热,肌肤血络内外皆清,较石膏功效更胜一筹。另如关节积液不易清除者,除辨证用药外,宜用泽兰、泽泻,泽兰以活血祛瘀见长,泽泻以利水渗湿功胜,两药合用,活血利水。盖“血积既久,亦能化为痰水”(唐宗海语),用此对药既使已有积液得以渗利,又使经脉血畅,积液不再发生。
临证处方,一般皆七八味,最多用到十味左右,并不因病重而增加药味,病愈重而用药亦需愈精;也不因病情复杂而面面俱到,病愈复杂而主治亦愈需明确。
例1程某,女,50岁,教师。
初诊:有关节疾病,一月来因丈夫住院,日夜陪伴,睡卧过道后,不慎受寒,两腕、肘、膝关节肿胀,疼痛难忍,肤色正常,手腕活动受限,两膝行走困难,怯冷倍于常人。血检:血沉7.Omm/小时,类风胶乳(-),粘蛋白3.2mg%,抗“O”<1:500,白细胞4.2×109/L。两手腕、两膝关节摄片未见异常。舌苔薄白,根腻,脉细濡。此风寒湿痹痛也,既有病根,更为顽缠。姑予温经散寒,逐湿通络。
二诊:关节疼痛减轻,关节肿胀如前,苔脉如前。药既合拍,上方加白芥子10g。5剂。
三诊:药后已能行走,关节肿胀渐退,但疼痛尚未悉止,人暮为甚。舌苔薄白,质淡,脉细。寒湿痹痛之重候,病邪深入,肾阳亏虚,续当补肾助阳,温经散寒,蠲痹通络。
5剂。
四诊:腕关节疼痛明显减轻,自觉关节松适,肿胀亦退,惟膝关节肿痛未已,苔薄白,脉细小弦。原方改为电离子导入,以加强药物吸收。上方2剂,浓煎成500ml,加入1%尼泊金防腐。膝关节处电离子导入,每日2次。
益肾蠲痹丸250g,每服9g,日2次,食后服。
1984年7月10日,血检:血沉正常,白细胞6.3×109/L。经用丸药及中药电离子导入后,膝关节肿痛大减,苔、脉正常。续配益肾蠲痹丸巩固之。
随诊:1984年8月恢复工作以来,一直坚持上班,关节肿痛未作。
例2赵某,女,59岁,农民。1982年12月20日初诊。
类风湿性关节炎3年余,在外院用激素等药物治疗后,关节肿痛有所减轻(每次服强的松20mg,日3次)。但两手腕、指关节肿痛不消,膝、踝、髋关节疼痛、僵硬伴冷感,生活不能自理。由于长期使用激素,出现柯兴氏综合征,特来我院要求服用中药。
目前情况:关节症状如上,面部虚浮,困疲乏力。苔薄腻,质淡体胖,脉细弦。X光摄片(片号16083):两手指关节间隙较狭窄,指骨稍有变形,两手有骨质疏松现象。血沉76mm/小时,类风湿因子阴性,抗“O”1:625。证属阳气亏虚,寒湿袭踞,痰瘀交阻。顽痹已深,不易速效,治以益肾壮督,蠲痹通络,温化痰瘀,冀能应手。
益肾蠲痹丸250g,每次6g,日2次,食后服。
二诊(1983年1月10日):服上丸3周,关节肿痛如前,苔脉同上,此非矢不中的,乃力不及鹄也。
三诊(1983年2月1日):药后腕指疼痛减轻,掌背疼痛渐瘥,踝、膝、腕关节疼痛僵直好转,已能扶杖行走,精神较前振作,苔薄白,质淡,脉细。药既获效,毋庸更张,续进之。
四诊(1983年2月20日):指、腕、踝、髋关节肿痛渐平,自将强的松改为1日3次,每次15mg。苔薄白,质淡,脉细。嘱其续服丸药,强的松逐渐减量。
五诊(1983年3月20日):服丸药已3月余,关节肿痛已平,激素亦已全部撤除,复查血沉降至12mm/小时,抗“O”1:500,基本治愈。
(朱婉华蒋熙张肖敏张茂松王应模 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