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医简介
薛生白(1681〜1770),名雪,号一瓢,清代医家。少年背冷夜喘,此为伏饮成哮。痰饮属阴邪,乘夜阳不用事窃发,以辛甘淡微通其阳。
冷哮气喘急数年,根深沉痼。发时以开太阳逐饮,平昔用肾气丸加沉香。
幼年哮喘,是寒暄失时,食味不调,致饮邪聚络。凡有内外感触,必喘逆气填胸臆,夜坐不得卧息,昼日稍可展舒,浊沫稀涎,必变浓痰,斯病势自缓。发于秋深冬月,盖饮为阴邪,乘天气下降,地中之阳未生,人身藏阳未旺,所伏饮邪,与外凉相召而窃发矣。然伏于络脉之中,任行发散,攻表涤痰,逐里温补,与邪无干,久药不效。谓此治法,宜夏月阴气在内时候,艾灸肺俞等穴,更安静护养百日,一交秋分,暖护背部,勿得懈弛。病发之时,暂用汤药,三四日即止。平昔食物尤宜谨慎,再经寒暑陶溶,可冀宿患之安。发时背冷气寒,宜用开太阳逐饮。
十二经皆有咳,胃病安得不咳。况此土病干金脏,而腑亦病,于此而求其吐与泻,一在于胃之上脘,一在肺之腑,所以无从踪迹也。仰屋图维,必须分兵合剿乃得。
二味为末。黄米饭为丸。
水煎一次,去渣。送煎桃花丸。
《内经》谓骨肉柔脆之人,其质本弱。然以脉症较之,其咳原属手太阴得之。闻先一人补之,后一人泻之。邪则从补而升,元则从泻而虚,竟成庙兵出而岸兵入也。
辨八方之风,测五土之性。大率贵邦偏在中华之巽上,箕尾之前,翼轸之外。阳气偏泄,即有风寒,易感易散,来此中华,已属三年。况不得卧下,肺气大伤,只宜润降而已。
形渐消瘦,脉虚极,气怯,偶咳,目黑微眩,忽久不乐。补血人所知也,宜将阴兽引入阴中药,尤为得力。早晚捕獭一头,取肝阴干。用鹿角胶,各于木器杵碎。早服鹿角胶末一钱,晚服獭肝末一钱,皆开水送下。此常用百日之法,今拟煎方先服。
咳呛频多,必呕吐涎沬。明理者当知咳呛起自冲脉,气冲不司收摄,为肝肾阴气不起,咽喉久痛者,缘少阴厥阴脉循喉,阳气刻刻扰动无主,多属阴亏。脉形细动,不受温补。肺药久进,必伤胃口。
立冬未冷,温热之气外入,引动宿饮,始而状如伤风。稀痰数日,继则痰浓咽干,是少阴脉中乏津上承,五液尽化痰涎,皆因下虚易受冷热,是以饮邪上泛。老年咳嗽,大要宜调肾脾,最忌发散泄肺理嗽,暂用越婢法。
咳嗽从肺治者,以外邪必由皮毛而入,内合乎肺。然六气皆令火化,散之未解,清之润之即愈。若因内之咳,由别经干连及肺,当明其因,徒治肺无益。夫肾为先天,坎中真阳内藏,而主封蛰,奇经得司其间。冲阳由前直起,且少阴脉循喉咙,挟舌本,阴乏上承,阳独自灼,故阴上阳下则寿,反则死。八味丸阴中之阳,似乎有理,然肉消形瘦,桂、附仍属刚燥,宜温和柔剂,取血肉有情之品。议用斑龙峻补,玉堂开下。但鹿角入督升顶,有过升之弊。加以青盐,引入下元,斯为合法。
咳嗽多痰,气逆作喘,不得安枕,自汗少食,其脉虚微无神,此劳倦致伤脾肺。盖脾为元气之本,赖谷气以生,肺为气化之源,而寄养于脾者也。有所劳倦,谷气不盛,则形气不充。经所云劳则气耗,气与阴火,势不两立,气衰则火自胜,土虚则不能生金,阴火又从而克之。故喘咳自汗,法当实肺补脾,不当仅从外感治。
咳嗽半载,喘急不卧,舌燥无津,脉右关尺虚涩无神,此肺肾两虚也。肺为出气之路,肾为纳气之脏。今肾气亏乏,吸不归根,三焦之气,出多人少,所以气聚于上而为喘嗽,口干不得安卧。法当清气于上,纳气于下,使肺得其清宁,肾得其蛰藏,则气自纳而喘自平矣。苏子降气汤加人参、肉桂。
病之原由,食柿过多,得寒而起,于兹廿余年矣。要知柿为西方之木,其实禀秋金之气而成,其与肺金为同气相求可知。其邪入肺,发为气哮,久则肾水无本,虚而上泛为痰。胃为贮痰之器,所以降气汤、六君子,由肺及胃,皆得小效而不除。要莒与即墨不拔,齐地终非燕有,况脉象尚桿,当深入病所,为故拟仲景方法。
发热喘急,头痛引胁,面赤不渴,二便如常,左脉弦虚,右脉空大。此无形之感,挟有形之痰,表里合邪,互结于胸胁之位也。口不渴者,外邪挟饮上逆,不待引水自救也;二便调者,病在胸胁,犹未扰乱中州也,仲景治法:表不解,心下有水气,咳而微喘,发热不渴,小青龙汤主之。方用麻、桂以达表散邪,半夏以涤饮收阴,干姜、细辛以散结而分邪,甘草以补土而制水,用芍药、五味之酸收,以驭青龙兴云致雨之力,翻波逐浪,以归江海。斯在表之邪从汗解,在内之邪从内消。
喘嗽气急,面色枯白,饮食减少,梦泄不禁,两脉虚微,此真气上脱,阳气外散也。面色枯白,脾肺气衰而不荣也;饮食减少,脾胃气衰而不化也;梦泄不禁,肾脏气衰而不固也。
痰喘发热,口干胸满,身痛恶寒,其脉弦数且涩。此郁结内伤,风火外炽,邪正相搏,气凑于肺,肺燥气逆,痰涎入之,升降不清,麹鼾有声。《内经》所谓心肺有病,而呼吸为之不利也。清气既伤,浊气上升,津液转为稠痰,经络壅塞,遂成是病。治宜清气润燥,喘自愈矣。
脉两寸浮数,余俱虚涩,火升痰喘,喉间窒塞,此抑郁过多,肺金受病,金病则火动,火动则痰生,火痰相搏,气凑于上,故喘促不宁,而气道不利。法当舒通肺郁,肺气舒则火降痰消。
(《薛生白医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