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医简介
马龙伯(1904〜1983),原北京中医药大学教授。本病可分为虚实两大类,常见以属虚属热者为多,属寒属瘀者较少。
一、虚证
气虚证:兼见气短自汗或易汗,少腹空坠。治宜补气摄血,方用补中益气汤加阿胶、蕲艾、炒白芍、熟地。佐止血药时用五味子、乌梅炭、茜草炭。
血虚证:兼见睑白唇淡,头晕眼黑,寐少心悸。治宜养血止血,方以胶艾四物为主。佐止血药时用血余炭、棕炭、棉子炭。兼有气虚可加黄芪,若暴崩血脱,急用独参汤救治之。
阴虚证:兼见颧红消瘦,手足心热,潮热烦热,腰痛耳鸣。治宜滋阴敛血,方用三甲汤,如需补养肝肾则合六味地黄汤。佐以止血药时用乌贼骨、藕节炭、莲房炭。
阳虚证:兼见手足凉,少腹冷,腰背酸痛。治宜温阳固血,方用胶艾四物汤加附子(血不止者不加附子)、炮姜、鹿角胶。佐止血药时用赤石脂、禹余粮、诃黎勒、补骨脂。
脾虚证:治宜扶脾统血,方用归脾汤加生阿胶、柏子仁、炮姜炭主之。佐止血药时用仙鹤草、棉子炭、荆芥炭、艾炭。
二、实证
血热证:治宜清热安血。以清热为主,方用芩连四物;以安血为主,方用清热固经汤。佐止血药时用蒲黄炭、茜草炭、侧柏炭、鲜茅根。
湿热证:湿偏重者,治宜除湿清热,方以调经升阳除湿汤为主;热偏重者,治宜清热化湿,方以黄连解毒汤为主。如需佐止血药时,湿重者用椿根皮、地榆炭;热重者用侧柏炭、旱莲草、仙鹤草。
血瘀证:治宜行瘀止血,方用失笑散、加味桃红四物汤,或胶红饮主之。佐止血药时用花蕊石、三七粉、麒麟竭、代赭石等。
气郁证:治宜理气解郁止血,方以开郁四物汤为主。佐止血药时用山楂炭、灵脂炭、醋柴胡。
有认为治崩漏出血不宜用当归者,对此观点颇有异议。根据60年来治疗崩漏之经验,不论是需要四物化裁者,或适于补中加减者,或应投归脾以及当归补血者,其中当归一向是照用,而并不影响疗效。尤其是傅青主治老年妇女血崩之方,用生黄芪、当归各50g,桑叶14片(约4.5g),三七粉10g,热象明显者加生地50g。历用甚效。
崩漏证治,辨瘀血至关重要。倘犯虚虚之戒,则后患不堪设想。血一离经,即为死血,瘀聚成块。如果瘀血占据经隧,则新血不得归经。由于血瘀导致之崩漏,必有血瘀的临床表现,如形气充实,小腹胀痛拒按,痛过于胀,所下之血块多而且大,血块下后则觉痛减,口燥唇干,舌质黯红发紫,或有瘀点瘀斑,脉息沉涩而实,或沉弦而涩。见此脉证,方属血瘀。倘不见血瘀脉证,只是下血块多,乃为出血过多,一时未能流出体外。而死血瘀聚,非属气虚则为血热,若认为血瘀而施以攻逐,则无异落井下石。是瘀非瘀必须参合脉证,绝不可一见血块,即认为是瘀。
治疗崩漏,特别需要注重胃气。因为胃气是指胃的生理功能在日常的表现,亦即正常人之知饥能食,消化正常。另一方面是指在脉象上的反映,无论何脉,总必冲和,否则即为“真脏脉”,真脏脉是无胃气的反映。以血崩暴下阳虚血脱之重证为例,其脉以细小为顺,洪大为逆。若胃气尚存,病虽严重,每能有效。盖药物入胃所以能生效胜邪者,必赖胃气之施化也。因此,在治疗当中,必须随时注重胃气,照顾胃气,不使有伤;注意滋而不腻,补而不呆。证虽有热,万不可纯用寒凉之药以止血;证属血瘀,亦不可专用峻厉攻伐之剂以破瘀,避免损伤脾胃的冲和之气。不然,恐病未尽除而入先殆矣。
马氏体会脾肾虚、肝气郁所造成之崩漏,临床屡见不鲜,并无偏阴虚或偏阳虚之表现,直需平补肝肾,兼事扶脾。常用自拟固经汤:
有时酌配地榆炭、仙鹤草、炒槐花、侧柏炭等,效果相当满意。
又有阴血虚、热偏盛导致之崩漏,下血量虽不多,但长期淋漓不止,滋阴则血更难生,补血则阴虚益匮(因有形之血不能自生:必生于无形之气寒凉直折,又恐阴血耗伤。常用自拟龟板清阴三草汤:
有的经年累月淋漓不断,1剂之后,其血即止。更有青春期少女崩漏,有的疗效不易巩固,好好犯犯,反复无常,用自拟三草牡蛎枣楂汤:
巩固疗效,以免前功尽弃。每用八珍汤、四君子汤、河车大造丸等,均为有效之方。并常用鸡冠花60g,生黄芪60g,二药入纱布袋装讫,多加水与老母鸡1只同炖,每餐佐汤1小碗,对巩固疗效作用良好。
崩漏血止,往往月经周期尚不能恢复正常,多出现后愆不以时下。如不治疗,恐一旦来潮仍大下不止。尤其对于青春期少女,育龄妇女,促其恢复月经周期更为必要。一般在血止疗效巩固之后,如出现月经逾时不来,可用以下方药:
蜜丸连续服用,每有卓效。
如食欲不好,可用:
蜜丸9g重,朱衣,持续服用,效果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