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大桩(1693~1772年),又名大业,字灵胎,晚号洄溪老人,吴江(今江苏吴江县)人。
生平事迹
徐氏聪明过人,有异于常人的天赋。少年时期即博习群经,好读《易经》、《阴符经》及诸多黄帝、老子之言,凡是天文、历数、地理、星经、音乐、技击、军事等,无不精研。他不慕荣禄,厌恶作八股文章。曾撰《时文叹》。生动深刻地揭露了八股文的弊端,故而,他中秀才之后,不是营营苟苟走官途,而是专心医学的研究与实践,成为清代中叶医名大振的医学家:徐大椿在长期的医学实践和研究中,积累了丰富的经驼,对于疑难、生死之病,判断准确;怪病痼疾,治之多获奇效,闻名遐迩。乾隆二十四年(1759年),大学士蒋溥病重,高宗下令征召名医,徐灵胎被荐入京,断为“病不可治”。乾隆皇帝以其诚实纯朴,命入太医院任职,徐氏以老辞归,仍回家乡,为乡里治病,乾隆37年(1772午),年79岁,自断“寿不逾今岁”。10月25日,因中贵人患病,乾隆皇帝复召其入京,不长时间,在京师逝世。
徐氏著作甚多,计有《医学源流论》、《神农本草经百种录》、《难经经释》、《伤寒类方》,《兰台轨范》、《慎疾刍言》、《医贯砭》、《洄溪医案》(王孟英编),以及评注叶天士的《临证指南医案》、评定《外科正宗》等,写作认真,具有一定见解,很受后世学者重视。
学术思想
徐氏治病主张早治早诊,防患于未然。他治病时严把望、闻、间、切之关,审证求因,根据病人的证候、体质、气色、声音、境遇,以至气候、风土、习俗等,进行综合分析。因此,所作诊断准确,治疗很少有不奏效者。
徐灵胎不仅实践经验丰富,而且学术上很有建树,勤于著书,在医学理论方面提出了许多值得研究和重视的见解。
关于元气的论述,他继承和发展了景岳的命门学说。他认为“命门为元气之根,真火之宅,一阳居二阴之间,熏育之主,而脏之气非此不能滋,五脏之阳气非此不能发”(《杂病源,命门》)。这就是说元气根于命门,附于气血,布于脏腑,是生命的根本。徐氏认为元气与生命的关系犹如柴之与火,柴着火旺,柴尽火熄;因此人在40岁以前,元气日生日长,逐渐旺盛;40岁以后,日消日减,直到元气尽而生命绝。故而徐氏认为保护元气为“医家第一活人要义”,他强调医家诊病决生死,“不视病之轻重。而视元气之存亡,则百不失一矣”(《医学源流论,元气存亡论》),元气的盛衰怎样判断呢?徐氏认为,主要是观察人的神气,因为元气充则生气盛,生气盛则神气旺,神气是人的元气在外观上的主要反映,他说:“至人之生气,则无所不在,如脏俯有生气,颜色有生气,脉息有生气,七窍有生气,四肢有生气。生气即神气,神自形生,何不可辨?”(《杂病论,命门》)人体无处不表现其元气的盛衰,只要通过望、闻、问、切,即可辨别出来。关于元气的保护和培固,徐氏也作了详细的论述,对于临床辨证施治、有着重要的实际指导意义徐氏的“亡阴亡阳论”。其见解亦颇为独到。他认为血属阴,汗多乃是亡阴之症:止汗的办法是用凉心敛肺之药。因为心主血。汗为心之液,故当清心火。汗从皮毛出,肺主皮毛,因此又要敛肺气:如果汗出太甚,则阴气上竭,肾中之火随水而上,若以寒凉之剂制之,其火愈炽、只有用大剂量参附,再配合上童便、牡蛎之类咸降之品,冷饮一碗,直达下焦,引其真阳下降,则肾中龙雷之火返归其位,而汗随止。亡阴、亡阳,其治法截然不同,而转机却在顷刻之间。当阳气未动时。以阴药止汗;当阳气已动之时,以阳药止汗。龙骨、黄芪、牡蛎、五味子等收涩之药,两方均可根据情况用之。医家如果能在亡阴亡阳之交,分辨其界限,其用药就会准确无误,那么亡阴亡阳怎样辨别呢?徐灵胎指出:“亡阴之汗,身畏热,手足温,肌热,汗亦热而味咸,口渴喜凉饮,气粗,脉洪实,此其验也;亡阳之汗,身反恶寒,手足冷,肌凉,汗冷而味淡微粘,口不渴而喜热饮,气微,脉浮数而空,此其验也。至于寻常之正汗、热汗、邪汗、自汗又不在二者之列,”由这里可以看出徐氏关于亡阴亡阳的论述,是十分细微精到的。
徐氏还有一个很有见地的观点。就是内外科虽为二科,他却认为不宜截然分开,医家应该内外科兼长,他说“必读书临证二者皆到,然后无误,”(《医学源流论,疡科论》,因为在临床上常是内外科病同时出现,有的外科见内症有的内科变外症。医家如果内外科兼通。才能辨证准确,治疗无误他说:“显然如内症者、内科治之;显然为外症者,外科治之。其有病在腹中,内外末显然者则各执一说,各拟一方,历试诸药皆无效验,轻者变重,重者即殒矣。”(《医学源流论,腹内痈论》)这即是说明显的内科病,由内科治;外科病由外科治,若果内外科的病症不明显,就不能单按一科去试投药剂,而是要内外科结合起来观察病变作出准确判断制订切实对症的治疗措施。
徐灵胎治病,主张区分病与症的不同一般一病有数症,合之为病,分之为症。有的同病异症,有的同症异病;有的病与症对应,有的病与症不对应,等等复杂情况,特别是病不同而症状相同的,更要严加分别他说:“同一身热有风、寒、痰、食阴虚火升。郁怒忧思,劳怯虫疰 …则不得专以寒凉治热病矣,”(《医学源流论,病同因别论》,徐氏对病与症的区分。于临床上的指导意义很大关于制方遣药、徐氏更有许多精辟的见解,他说:善于制方者,“用药之法,并不专取其寒热温凉补泻之性也。或取其气或取其味,或取其色,或取其形,或取其所生之方,或取具嗜好之偏。其药似与其病情之寒热温凉补泻不相关,而投之便有其效”这些见解,是他的经验所谈。不同凡响,他用药根据病情,灵活多变,既守古法,又下拘泥于古法。他说:“按病用药,药虽切中,而立方无法。”另一方面又要求所制之方分观之而无药弗切于病情,合观之而无方不本于古法”。(《医学源流论,方药离台论》)
此外,徐氏对《伤寒伦》亦研究很深,造诣甚高。著有《伤寒论类力》。受到后世医家的重视。
总之。徐氏学识广博,临床经验丰富,学术成就颇大,不失为一代医学名流,总体来看他是尊经复古的,对金元以后医家多所批平,当然有言之过激者,然而还是以批评中肯者为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