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秉钧(18~19世纪),字锦庭,江苏无锡人。
生平事迹
高秉钧初为范圣学、杜云门高足,后由儒而医,精内,外科。于《灵》、《素》,张、刘、朱、李诸书,莫不参究,故其治病,效如桴鼓,名重一时。他业疡科30余年,循内科之理以治疮疡,强调辩证论治。不以秘方灵药自炫,著《疡科心得集》3卷(1809年)立论甚精,颇多发明。另著有《谦益斋外科医案》(1805年),并与吴长灿合辑《景岳新方歌》1卷。
学术思想
高氏认为“外病与内证。异流而同源”,故循内科之理以治疮疡,强调辩证论治,重点发挥治病求本的道理。他认为求疡证之本有二。第一是病因,内伤七情,外感六淫,以及饮食劳倦,跌压虫兽伤等不内外因。第二是边走边,除辨阴阳、表里,寒热、虚实外,还要辨脏腑经络。得其病因则知病证之所以发生,明其辨证,则知病证之所以传变,二者皆为病本之所在。使据以立法施治,则无论内外疮疡,皆无遁情而温凉补泻,自无差忒矣。他说:“《经》曰,治病必求其本”者何?曰:脏也腑也。阴阳也,虚实也,表里也,寒热也,得其本,则宜凉宜温,宜攻宜补,用药庶无差误。倘不得其本则失之毫厘,谬以千里可不慎诸。”在求本的过程中,又认为“审其脉以辨其证”最关紧要,盖证之寒热虚实有所难辨时。从脉之真假微盛,往往足以为之佐证。
对疮疡之辨治,高氏首先提出结于皮肉的疮疡非属外证,而其病变的根源在于内在的脏腑,故云“脏腑受病之根源皮肉结疡之枝叶”。而脏腑之所以发生疮疡病变,但有两个方面,一是郁热蕴结于中,一是湿热侵袭于外,其次提出辨治疮疡。既要通过或痛或痒的临床表现。以分析其为痈为疽,是疖是疔某某病,还要多方探索其所以致之因,为内伤。为外感,及时求其病因而治,不能有所延误。又其次谓辨治疮疡未溃之前和已溃之后,有很大程度的不同,未溃之前多热,已溃之后多虚,未溃之前多宜透发热毒。已溃之后多宜温养气血。所以他说:“初肿毒成而末破,一毫热药不敢投,先须透散。若巳破溃,脏腑既亏,饮食少进。一毫冷药吃不得,须用和营扶脾,”此就一般情况而言,“然更当酌以时令,审以脉理,辨其虚实决以轻重,量势而用,庶不致夭人之天年也。”第四,他指出许多疮疡往往由于它种疾病,治不得法,传变而来,失于发表的还得继续解表;失于清热的,还得继续清热。痰热内结的,必须消痰泻热令尽,才能考虑他种方法,特别是要注意疮疡发生的部位,由于部位不同,经脉不同,发疮疡的性质就往往因之而不同了。第五,辨证疮疡,必须脉证合参,两相印证,才能分辨其寒热虚实之所在。第六,如果须用刀针时,必须审察清楚疮疡中脓的有无多少,以及溃脓部位的大小深浅,然后恰如其分地用刀用针,总以达到泄脓出毒为止,过与不及,均非所宜。最后提出由于疮疡的病变发生于内,故临床辨治,必须重视疮疡的全身症状的反映,病变重者。全身症状亦多而重;病变轻者,全身症状亦少而轻,要不出于内科病证之理。故执内科以御外科。最为捷要。
高氏还论述了疡科四绝证之证治。指出:“大方中有四绝证风劳臌膈是也;疡科中亦有四绝症,失营、舌疳、乳岩、肾岩翻花是也。”高氏论失营,与今日临床所见之鼻咽转移癌颇相似,其治疗“宜戒七情,适心志,更以养血气,解郁结之药,常常服之,庶可绵延岁月,否则促之命期已,”他论舌疳谓:“其证最恶,初如豆,后如菌。头大蒂小,又名舌菌,疼痛。红烂无皮。”日久迁延发展,可成为牙岩,或成为翻花岩,亦似癌变类的病证。高氏谓“乳疡之不可治者,则有乳岩”,“初如豆大,浙若棋子,不红不肿,不疼不痒,或半年一年,或两载三载,渐长渐大,始生疼痛,痛则无解,日后肿如堆栗,或如复碗,紫色气秽,渐渐溃烂,深者如岩穴,凸者如泛莲,疼痛连心,出血则臭。并无脓水。其时五脏俱衰。遂成四大不救”,高氏所论肾岩翻花,则类似于今之阴茎癌。他对四绝证的治疗则主张以补为主。“以冀其久延岁月”。
另外,高氏对疡科病机的阐发、症状的描写及处方用药等,都明显地受了温病学派的影响,认为“疡科之证,在上部者俱属风湿、风热……在下部者俱属湿火,湿热……在中部者多属气郁、火郁”,故治疗上如采用温病方的紫雪丹、《局方》的至宝丹及犀角地黄汤等,所以亦被称为温病派。
总之,高氏治疗疮疡疾病经验丰富,其立论甚精,颇多发明,在外科辩证方面有较详细的说明和发挥,强调辨证论治。循内科之理以治疮疡,而不反对手术方法,为中医外科学的发展做出了一定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