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仪洛小传及医术概要

吴仪洛。字遵程(18世纪中叶),浙江海盐人。

生平事迹

吴仪洛幼业儒,乾隆初,弃儒学医,披览家藏医书,研究医学,立志以医术济世。为增进学识、开拓眼界,曾游楚、粤、燕、赵等地,并留滞浙江四明(宁波)达5年之久,阅览范氏天一阁之藏书,故读书广博。阅历亦深,后归里业医资贫拯危,名噪一时。他认为“医学之要莫先于明理、其次刚在辨证,其次则在用药。理不明。证于何辨?证不辨,药于何用?”著有《成方切用》12卷(1761年)。《本草从新》18卷(1757年)、《伤寒分经》10卷(1766年)等。对后世影响较大,另有《四诊须详》、《女科宜今》、《一源必彻》等书,巳佚。

学术思想

1重视实用,不尚浮华。吴氏治学以切于临床实用为宗旨,其著《成方切用》即根据“方有宜古不宜今者”和“医贵通变。药在合宜”的观点综合《医方考》与《医方集解》两书内容,进行删改补充收集古今成方1100余首,分为24门,每方依次叙述适应证候、组成药物与加减法、方义及附方、其用意为“切于时用之方”。而尤期用方者之切于病情也”。

吴氏认为汪昂之《本草备要》“汇集群言,厥功甚伟,而辨讹考异,非其所长”,并指出汪氏“不临症专信前人,杂揉诸说,无所折衷,未免有承误之失”,故对《本草备要》重新修订,保留其中半数内容,半数作增改,并补充了一些《本草纲目》所未收载的药物,如太子参、西洋参、燕窝、冬虫夏草等,名为《本草从新》。他认为“注本草者,当先注明所以主治之由,与所以当用之理”,选药以实用为宗旨,凡订正的内容均系临床实践总结所得,药味增减亦以临床实用为依据,对“有名无用之药”,俱予刪除。

2对药性理论的研究。吴氏重视《内经》有关气味理论,并进行了较系统的归纳,其(药性总义》云:“凡寒热温凉,气也。酸苦甘辛咸,味也;气为阳,味为阴,气厚者为纯阳,薄为阳中之阴;味厚者为纯阴,薄为阴中之阳,”说明气味有厚薄,寒热有偏胜,禀质不同,其功亦异。对具体药物而言,气味阴阳并非孤立,必须合而视之,他说“凡根之在土中者,半身以上则上升,半身以下则下降;虽一药而根梢各别,”为总结药性功能提出了较全面的理论基础。在用药法象方面,吴氏根据五色入五脏的理论结合自己的学术见解,提出以形、色、性、味来区分用药。认为“色青、味酸、气臊,属肝,入肝”,“凡轻虚者,浮而升,重实者,沉而降;气厚味薄者,浮而升,味厚气薄者,沉而降”,尝谓“气味以辛甘为阳,酸苦咸为阴”。以气味之厚薄。法天地阴阳之象,以气味性能,法四时万物变化之象。从而研得药性要旨。是谓之“升降”。他指出“气无形而升,故为阳,味有质而降。故为阴”,“本乎天者亲上,本乎地者亲下”。吴氏认为药性具有升降之能,实由其气味参合而定。他对四气五味升降浮沉作用的总结归纳,为药物功效与临床研究起了积极的作用。此外。对药物真伪的鉴别、药物功效的辨异以及加工炮制方法等,吴氏均有不少精辟的见解。

3对《伤寒论》之疏注。吴氏对喻昌《尚论篇》推祟备至,认为《伤寒论》经王叔和编次后,纲目已混,错乱不堪。惟喻氏能纲举目张,将397法分隶于大纲之下,分经合理,故其著《伤寒分经》,基本采用了喻昌《尚论篇》的编次和注释,对喻氏不够详尽和欠妥之处,则稍加更易,除承袭喻说而外,无甚发明,只是在条文中略衬细注,就其义而疏明联贯。正如吴氏所言:“至于仲景原文,词约旨远。体认不精,缪以千里,窃为添注脚于其中,俾有志斯道者,籍为筌蹄焉。”如其注释《伤寒论》第一条(括号中的文字为吴氏所加)。“太阳之为病,(不论中风伤寒)脉(则俱)浮,(证则俱)头项强痛而恶寒。”又如:“太阳中风,(卫为邪气所充,故)阳(脉)浮(于外),而(营无邪气之亢。故)阴(脉微,弱(于内)。阳浮者(不待闭郁,而)热自发,阴弱者(不能内守,而)汗自出。(内气馁而)啬啬恶寒,(外体疏而)淅淅恶风。(气蒸湿润而,翕翕发热,(比伤寒之干热不同。阳热壅于上,而)鼻鸣干呕,(如是者,宜解散肌表之邪),桂枝汤主之。”通过这样疏注,使条文的词语连贯、通畅,条文的含义得到阐发,便于初学者理解、掌握原文的精神。后来陈修园在著《伤寒论浅注》时,亦采用了这一方法。

总之,吴仪洛对本草、方剂及伤寒之研究,均以切于临床实用为宗旨,他重视实用,不尚浮华的思想。值得后人借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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