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之望(?~1628年),字叔卿,自号阳纡或阳纡山人。故里人尊称其为“武军民”,陕西,临潼县人。
生平事迹
武之望幼习儒,年稍长。并兼涉医书,经常求教于其族叔、当地名医武带川。受其教诲和影响较大,1588年科乡试解元,次年中进士,后曾有“关中鸿儒”之称。历任霍邱(今属安徽)与江都(今属江苏)知县。3年后被提升到吏部,因武氏“生平正色,立朝不为朋党,遇事独断,曾不依违两可”。于1600年被免职。武氏遭此打击遂“归里,闭门讲学,远近师事之”。讲学之余而钻研医学,诊疗疾病。与同时代名医王肯堂齐名,1606年曾救治乡里小儿疫疾,“旬日间所治近百。卒无一伤者”,武氏以后次被起用,复任太仆寺少卿、太常寺少唧、大理寺右少卿、太常寺卿。登莱巡抚。南京吏部右侍郎等多种官职。武氏死后,后人据明思宗朱由检御旨,将武氏遗体葬于故里临潼武屯以东石马坟村。人们为了纪念他。在其故里建有武氏祠堂,立有武氏塑像。惜后来被毁。
武氏于政务、诊疗之余,勤于著述汇集各家之长,参以自己临证体会,著有《济阴纲目》5卷(1620年)、《济阳纲目》108卷(1626年)、《疹科类编》(1625年)。另外尚有《痘科类纲》、《慈幼纲目》、《医帜》等医书。以及《举业巵言》、《海防疏》、《鸡肋编》诸书,尤以《济阴纲目》对后世影响较大、 。
学术思想
武氏精于妇科,并对内科杂病及疹科病证亦有所研究,他在中医文献整理、临床研究等方面都作出了重要的贡献。
1文献学方面的贡献。武氏《济阳纲目》一书。具有医学全书的形式,共200余万字。108卷,论述了养生、內科、温病、五官等诸疾。收方7000余首,援引历代医家论说达113家,保存了许多很有价值的文献资料。虽然此书系述而不作,由于它荟萃了诸家的精华,博而能约,剪裁得体,分类比附,次序有伦。亦为可宝,武氏集古代医家学说之大成。分门类叙,以病为纲,病各有论,论各有治,治各有方,论证必悉其源。治方必尽其变,广往博引,纲举目张,如论脾胃阴阳气血时,推崇王节斋之论,指出:“胃阳主气,脾阴主血。”一或有伤,脾胃便损,饮食减常,元气渐惫。”以洁古的枳术丸和东垣的“脾胃论”为“医中之道”,反对“治脾胃者,不分阴阳气血”,而用“辛温燥热,助火消阴之剂”,对于脾胃气血升降之机,阐述最为有理。又如论治胁痛,分治法为6类。其中治肝实胁痛6方,治肝虚胁痛9方,治气滞胁痛9方,治食积胁痛4方,使学者开卷,既易于寻方。另外,武氏对于养生防病。抗老延年的论述,也有精湛的收列。
2对麻疹的研究。武氏对麻疹的辨证、治疗及其兼证与施治均有精辟的论述。他对麻疹和痘的鉴别,从病状、病机、辨证、治则几方面作了简明而详尽的说明:“疹出如麻成朵,痘出如豆成粒……痘出于五脏,疹出于六腑…,痘宜内实,可用补剂;疹忌内实,只宜解散。”并对应与麻疹相鉴别的其他发疹性疾病如斑疹、脉疹、骚疹、盖豆疹等,一分述其辨证与治法,对麻疹的早期表现,武氏也作了详尽的描述。至于治疗,武氏则将整个病程分为发热、见形、收后三期,又按病情轻重顺逆分为轻、重、不治三型,各期各型分述其辨证要点,分别立法设方。发热期总的治疗原则是“用药以表散之”具体运用又根据症情及天时岁气的不同,分别用辛凉、辛温、辛寒等法解毒发散,驱邪外出;见形期则以疹色的红、白、赤、紫、黑为主进行辨证分析,分别选用化斑汤、人参白虎汤、养荣汤、六一散、四物汤加柴胡、干葛、红花、牛子等随证施治;收后期正气已虚,毒邪未清,治疗上常较复杂,他则因证而异,随证出方,举凡疹后呕吐、发热、午后发热、消瘦骨蒸、疹后烦躁壮热惊悸昏乱、烦躁谵语狂乱、疹后微嗽、顿嗽或喘咳胸高及疹后失血、不食、痈毒、泻痢等证,均有对证之方,其方不可谓不备。武氏对麻疹兼证的论述。亦博详赅精,体现了辨证论治的精神。
3对妇科学的研究。武氏的主要成就在于妇科学方面,他“嗣见同年王宇泰氏所辑《女科准绳》旁搜博采,古今悉备;然一切杂病亦复循薛氏例而概收之,不无骈枝赘疣之病,且分条不整。序次无伦,非耳目所素习者,卒观之而莫得其要也,余穷心兹术亦既有年,兹于公事之暇手为搜集,汰去诸杂症,而专以妇人所独者汇为一书;又门分类别,而纲之下各系以目,名曰《济阴纲目》”,旨在“因论识病,因病取方。一展卷而黎然指掌,即庸工下医亦可随手而取效也”。可见,武氏以王肯堂《女科准绳》为蓝本,删除《准绳》非妇科病之各篇,纠正《准绳》中归类的错误,广搜博采诸家之长,自撰医论、医案以作补充,并重加编次。方撰成《济阴纲目》,从调经、带下、迄产后,乳疾等有关妇人诸病无不包罗,对诸病病因、施治,条分缕析,纲目分明,易于寻读,实可谓集妇产科之大成。
武氏对妇人诸疾的论治。既有常法,又有临床施治的变法。如论热入血室之证治,既载小柴胡汤、剌期门等治之常法,又兼取了许学士、寇宗奭、薛立斋等医家的变法如小柴胡汤加生地、小柴胡汤加官桂、乾姜。香砂六君子等皆可应用,正如汪淇所言《济阴纲目》一书。 一病之中,三致意焉;一方之设,细详释焉。得其隐微,能尽其变,使人阅之。一团生气浮于纸上,讵非活人之书哉!”同时,武氏将论治与病案相结合,亦对后学颇有启发。在遣方用药上,武氏所用方剂,既有经方、时方,又广集单方、秘方。颇具简、便、廉、验之特点,如吹乳痈肿证治,既载有消毒饮、连翘饮子等复方之正治。也列出蒲公英、忍冬藤、益母草等单方之妙用。可见武氏用心之良苦。不愧为“鸿儒”之著。
总之,武氏不仅为一代名臣亦为一代名医。他论杂病证治广征博引,纲举目张,论疹科疾病辨证义详而明,治疗方备而确,申兼症证治法赅而精;他对妇科证治论述尤为精辟,且治验丰富,别具匠心在《准绳》的基础上系统总结了当代及其以前的中医妇科学说,为以后妇科学的发展奠定了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