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安时(1042~1099年),字安常,蕲州蕲水(今湖北希水县)人,自号蕲水道人。
生平事迹
庞安时幼时聪颖过人,读书过目不忘。从父习医,教他以脉诀,而庞安时认为不足为,只研究黄帝、扁鹊的脉。不久就学通,不时出新意。后患耳聋,更努力研读《灵枢》、《太素》、《甲乙》以及涉及医学的其他书籍,兼收并蓄,颇有心得,而尤精于《伤寒论》,以善冶伤寒名闻当世,苏轼曾赞其“精于伤寒、妙得长沙遗旨”。时人有“庞安常能与伤寒说话”之称。著有《伤寒总病论》6卷,另有《难经解义》1卷、《庞氏家藏秘宝》5卷、《验方集》l卷、《主对集》1卷、《本草补遗》等,均亡佚。
庞安时年方20岁,医名就传遍江淮间。他性喜读书。即使寒暑疾病也不释卷,听说人有异书,便如饥似渴地购买。他生平讲侠义,也爱斗鸡走狗蹴踘击球、博奕音乐。他为人治病,不别贵贱,招待住食,尊老慈幼,如病在己;其中不治者,必定如实相告,不再治疗;病家持金来谢,也不尽取,其医德高尚可称。
学术思想
庞氏既精于伤寒,也熟谙温病,内妇儿科,皆有研究,是一位拥有广泛实践经验的医家,其于伤寒与温病尤有发挥。
1对伤寒学说的阐发。庞氏治伤寒主要是从病因、发病入手,并结合体质、地理、气候等进行探讨,他承前人之说,认为伤寒的病因是“寒毒”,只不过是由于感受邪气的时间、地域、体质不同,而表现出伤寒(指狭义伤寒)、中风、风温,温病、湿病、暑病等不同的证候,他在《伤寒例》有关论述的基础上予以发挥,强调一切外感热病的共同病因是“毒”。虽然“毒”有阴阳寒热的不同属性,临床表现也有中风、温热、暑湿与急缓轻重等多种多样,但只要抓住了“毒”,就抓住了一切外感热病的共性,说明外感热病治疗应重视“解毒”之法。庞氏又指出“凡人禀气各有盛衰”,寒毒与营卫相浑”,“当是之时,勇者气行则己,怯者则著而成病矣”。认为寒毒虽已侵袭人体,但其能否发病,则取决于素体强弱与正气盛衰,而且在毒气“从化”的倾向上,庞氏也强调了素体的决定意义,认为“假令素有寒者,多变阳虚阴盛之疾;或变阴毒也;素有热者,多变阳盛阴虚之疾,或变阳毒也”。他对疾病的发生发展都以内因为根据的认识,颇有辩证法思想。庞安时还认识到外感发病与四时气候、地域居处密切相关,同是感受寒毒,冬时即发为伤寒,因春温气诱发而为温病,因夏暑气诱发而为热病,因暑湿诱发而为湿病等,都因四时气候变迁而发生不同的病证。不仅如此,山居者多中风中寒之疾,平居者多中湿中暑之疾,说明发病与地域居处也有关系。
庞氏对伤寒治疗。虽宗仲景法则,而善于灵活变化,往往因时因地因人而异治,在治疗上也有不少宝贵经验,丰富了伤寒病的治疗方法。
2对温病学说的阐发。对于温热病,庞氏基本上分为伏气和天行两类。前者是冬时中寒,随时而变病,如春之“温病”、夏之“热病”。以及“中风”、“湿病”、“风温”等。“其病本因冬时中寒,随时有变病之形态耳,故大医通谓之伤寒焉”。伏气又可有伏寒与伏热之分,但均不同于天行温病。庞氏指出:“天行之病,大则流毒天下,次则一方,次则一乡,次则偏着一家。”认为天行温病是感受毒性很强的异气引起,颇具有流行性、传染性的病证,是外感热病中另一类性质不同的病证,其治疗与伤寒不同,伤寒“有可汗可下之理”,“温病若作伤寒行汗下必死”,提出了温病与伤寒分治,这对后世温病学说的形成有一定的影响。
庞氏从其丰富的临证实践中观察到,温病一类以温毒最为重险,他将温毒五大证与四时、五行、经络脏腑联系起来辨证论治。有一定见解,指出“自受乖气而成脏腑阴阳温毒者,则春有青筋牵,夏有赤脉攒,秋有白气狸,冬有黑骨温,四季有黄肉随,治亦别有法”。对温毒五大证的治疗,庞氏着眼一个“毒”字,使用大剂量清热解毒,辛温散毒之品,处方多以大量石膏为主,实为后来余师愚治温疫开了门径。另外,庞氏还专立《辟温疫论》列举“疗疫气令人不染”方,有辟温粉,雄黄嚏法,干敷散等,体现出他治温病着重预防的思想。
综上所述,庞氏治伤寒是从病因、发病着手,强调体质因素在发病中的重要作用。并认为广义伤寒的病因是“寒毒”,而天行温病则由“异气”引起,提出温病与伤寒分治,指出温病中以温毒最为重险,对温毒五大证的治法遣方颇具特色,其重视预防的思想,也实为可贵。